这次是真该走,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后,他们又能坐在起吃早餐。比起之前那漫长分别,这样短暂几小时不过是眨眼时间。
可还是舍不得。
“你……明天你想吃什?”齐乐人问道。
“都可以。”宁舟说。
晚风从露台敞开大门直吹到他们身边,还有来自远方熹微光,将纱幔投影在干净大理石地面上,柔软情绪像是首缠绵情歌,绵绵地唱着,而他们就像是午后漫无目地坐在公交车上人,在温暖阳光下昏昏欲睡地听着小情歌,半梦半醒间,只想着这首歌不要停,这个梦不要醒,这辆车不要靠上目地站台。
齐乐人僵住,那属于另个人体温是温暖,贴在他手上,烫得他真哆嗦下。两人动不动地靠在起,交握在起手久久没有分开。
宁舟语鹰在外面飞够,扑棱着落在露台围栏上,趾高气昂地从栏杆这头走到那头,又转身换个姿势走回来,然而无论它怎走位风骚、姿势妖娆,这两人都没有搭理它意思,气得它开始报时:“两点啦,两点啦,熬夜猝死,危害健康!”
真是煞风景,齐乐人郁闷地瞪它眼:“是很晚,回去睡觉吧。”
“嗯。”
其实两人都不想睡,但考虑到对方健康,还是默契地离开露台,穿过客厅,来到并排两间卧室前。
夜已经深,理智告诉齐乐人,该去休息,可是吹着地下蚁城难得和煦夜风,坐在他身边人又是久别相逢爱人,齐乐人丝丝困意也没有,精神得可以整宿都和宁舟说话。
他们也确实说很久,就连向来寡言宁舟也说很多从前事情。
“在永无乡冬泳?这也太冷!”齐乐人被宁舟爱好惊呆,光听着就冻得牙关哆嗦。
“……还好,就是上岸时候冷。”宁舟说着,很认真地补充句,“真。”
齐乐人将信将疑,哪怕他被玛利亚力量洗礼过,对低温抗性很强,但是在冰渊里大战利维坦还是给他留下心理阴影,那种恐怖温度下,仿佛人灵魂也会被冻出裂痕。永无乡处于极地,漫长极夜里同样气温恐怖,极昼时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那睡吧。”这瞬间齐乐人克制住许多冲动,比如说出他对噩梦恐惧,比如承认自己还想说下去,也比如去亲吻宁舟那双漂亮蓝眼睛。
他努力想用种自以为成熟方式来对待这段感情,也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足够庄重。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件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珍宝,只想把
只隔道墙卧室。
“晚安。”齐乐人艰难地说。
“嗯,晚安。”宁舟也说。
道好晚安,应该回房间睡,可是种恋恋不舍情绪牵扯着他,齐乐人看着自己脚尖,又说道:“好梦。”
“……你也是。”
会喜欢在永无乡冬泳……真是战斗民族般爱好。
“上岸时候肯定很冷,下去时候呢?风吹就冻僵吧?”齐乐人越说越冷。
“先拿冰雪擦擦身体,很快就热起来。”宁舟说。
齐乐人这下是真哆嗦,搓搓手说:“现在就觉得冷!”
宁舟立刻把手伸过去,包住他正在搓手:“还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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