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得热烈,前路未卜,血腥味还弥散在狭窄甬道中,这里实在算不上什谈情聊天好地方。
但云谏却忽然极有耐心地放松情绪,看着小徒弟那张嘴叭叭地出主意。
每句话都是在担忧他,每个字都是想护着他。
从前,云谏或许会觉得将夜口出狂言,不知所谓,年少无知,又或者觉得他假模假样,伪装痴情。
也就此刻,他望着他,重新审视他,才惊觉——将夜对他维护,是来自本能,是从魂灵深处透出温柔,尽管长夜遥亘,尽管千年如逝。
将夜忍不住疯狂呕吐,却什也呕不出来。
师尊手忽然伸到他面前,遮住他眼,在他耳边说:“别看。”
“呃……”他也不是晕血啊,而是这气味太冲。
眨眨眼,睫毛就在云谏掌心刷来刷去,从指缝中悄摸着往外看,这看,他就悟师尊意思。
太……太恶心!
神脉中这几千年,们从九天之上神祇堕落成靠凡人血肉维系生命怪物,早就觉得活着可悲,自它走后,于而言,湮灭才是归宿。”
“殿下,你们快离开吧,彤岫村那个小神脉在外间等着你们,无法说出口事,他会告诉你们。”
封印着比翼鸟那块灵晶从晶莹剔透变得泛灰浑浊,它彩羽也开始瓣瓣斑驳零落。
云谏虽觉比翼鸟熟悉亲近,但他本质上也算不得情绪丰富人,只是颔首,便拉着将夜往外走。
曾经神祇,遨游九天祥瑞,定然不会愿意别人瞧见它丑陋死去模样,转身离开,或许才是对它最大敬意。
将夜却依旧……爱他如本能。
那双桃眸前似乎覆盖层绵柔滤镜,将夜所做切都让他欣慰愉悦。
却根本不知道他小徒弟此刻到底在想什。
笑话,怎可能让师尊这光明正大走出去?
那不就落实师尊逃离城主府看管吗?这些修士修为不怎样,脑补起来套又套,给师尊扣上个与邪佞为伍帽子这种事,他们张口就来,师尊又是那种不争不抢不辩解
残肢断臂,碎肉残屑溅得到处都是,在那刚刚他并未留意到甬道尽头中,被血水冲刷进来。
出冰晶洞穴后,外面打斗声也格外激烈。
将夜蓦地攥紧云谏手腕:“师尊,外面是不是仙门人,和他们打架是谁?会不会是那些长得和你样妖邪?”
他越想越害怕,拽着师尊就要往回走:“不行不行,你不能出去,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这样,先出去,等他们都散,你再离开。”
少年皱眉思考着,不断分析该如何是好,可每个念头都是为云谏着想。
不要记得它凄死惨状,只要记得它曾翱翔于天际模样就够。
不知是不是因为比翼鸟施下禁制阻隔,他们在冰晶洞穴中根本听不见外面发生什,直到迈出洞穴,狭长甬道尽头,满地满墙乳白色灵石都被染血浸透。
灵石在疯狂吮吸血液,却像是个不知餍足食客,在铺天盖地琳琅满目珍馐前,第次感到有些无从下口。
血流成河,源源不断涌入乳白地面,溅洒在岩壁上。
最纯红,与最洁白交汇相融,每呼吸次,都有大量血腥直钻鼻腔,冲击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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