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夜却问千年前事。
其实千年前记忆,于云谏而言并
他现在自身都未修复完全,自己都醒不过来,遑论送将夜出去。但转念想,在自己识海中又能有什危险?于是也不急着驱赶眼前卖乖少年。
云谏慵懒地靠在白梅树边,精神不济,总犯困,他朝少年招招手。
“那过来陪小憩会儿吧。”
将夜乖顺地靠过去,任由师尊抚摸他头顶软发,师尊抚着抚着好似放松很多。
他阖着眸也能感知到将夜那双杏眼睁地大大地,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倏然睁开眼,桃花眸对着杏眼,杏眼便像是不好意思,蓦地垂下。
将夜凑过去,跪坐在师尊面前,轻声唤他:“师尊,醒醒。”
纤长睫就在他面前悄然掀开,露出伏卧其中琉璃珠,看着将夜瞬间似乎诧异片刻。
他神魂算是清醒,只是身躯还未醒来罢,因此看见将夜出现在自己识海中,多少有些困惑。
“你来做什?”
将夜忽然勾唇,绽出唇边梨涡,笑道:“想师尊,想见见师尊。”
同时,又像是不甘心,委屈着加深这个吻,甚至狠狠地口咬破师尊唇,舔到血味才罢休。
眼泪簌簌滴落,心腔酸涩难耐。
吻热渐深,他蓦地松开对方。
隐秘悖德感让他好难受,不止是因为师徒关系,还有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誓言,以及师尊已心有所属事实,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将夜不敢再看面前这张昳丽面容。
云谏问他:“你是有什要对说吗?”
问,将夜脸就红,神魂竟比肉身还要敏感,他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开口直接说:师尊,想同你神交吧?
支支吾吾中,想很多有没,又忽然叹口气。
“师尊,能问问你以前事吗?千年前。”
云谏愣下,他知道将夜会有很多困惑,以为他会问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鸟,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开始不告诉他自己身份,问他为何欺骗他,问他为何会被禁锢在寒潭白梅中。
云谏有些愠怒,皱眉道:“胡闹,也幸亏识海没拦住你,要不然……”看着少年乖巧地冲他笑,他倒不忍训斥他,只轻叹声:“以后万不可随意进入别人识海,每个人识海都不同,执念太深,仇怨太强人识海是很危险。”
将夜乖巧点头:“不随便进别人识海,就进你。”
“嗯。”云谏点头,看会儿将夜,说:“那你先出去吧,晚些时候会醒过来。”
贯乖巧听话少年此刻却坚定摇头拒绝:“忘怎进来,不知道怎出去。”
云谏被噎住,这个理由倒真是……
他勾住云谏脖子,额头抵上对方眉心,神念微动,就觉得感知倏然离开自己身体,钻入师尊识海深处。
茫茫片白雾中,他再度听见潺潺溪流声,再度看见那株白梅树。
他急忙跑过去,在树下看见支颐小憩师尊。
似乎是因为「刑罚」已经结束,师尊又泡在灵气浓郁温泉中,眼前师尊神魂没有他上次进来时看到那般破碎严重。
颀长脖颈上是裂缝斑驳,直延伸到下颌,又如梅枝探出,烙于侧脸,就连眉骨,都有道「梅枝」从鬓角伸出,蜿蜒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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