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知道他是谁,是个穿着黑袍,戴着兜帽人,他……他给盒药膏,用来涂抹,就……就慢慢长出这张脸……”
但那药膏毒性很强,不能断用,否则就会像柔芷现在这样,脸部溃烂。
云谏沉思会儿。
他不知道背后这人要做什,但自收下将夜为
不敢让他有所察觉,便去山下寻这伶倌当成替代……
云谏直不清楚曾经将夜到底是谁,他以前不好奇是因为无所谓,后来不好奇也是因为如今将夜在就够,这个他千年前相熟人就在身边,他没必要去纠结旁什人。
而如今,回想起曾经那双怯生生,明明很怕他,却又炽热澄亮眼眸,云谏觉得心底有点不好受。
那个人……魂魄都散吧?
毕竟,身躯都被将夜占有。
云谏皱着眉,像是问他,又像是在喃喃自问:“年多以前,他常来这里吗?他那时候是那看?”
云谏根本不解年多以前将夜,那个时候那具壳子里魂灵还没换,他从没像个师尊那样去好好教导徒弟,实在对曾经那个少年陌生至极。
只记得,少年被他舅舅推着搡到他面前,怯生生地看着他,眼眸亮灿灿,眼神中多少带敬畏和害怕,还是乖巧地单膝跪在云谏面前,俯身作揖道:“弟子将夜,拜见师尊。”
所有人都觉得少年这是自取其辱,觉得云谏不可能收他为徒,云谏自己也是这认为,他拒绝人太多,他觉得活着没什意思,死亡更没什意思,因此麻木得很,并不想收个徒弟来烦扰自己。
那双薄唇动动。
不料,他又来!
柔芷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他这次定要征服将夜,就像菟丝子朝攀上虬粗树干,就怎也甩不掉。
柔芷回想着那些事,却意外发现自己唇舌不受自己控制地开开合合。
他听到自己心中所想那些话源源不断从嘴里说出来!
根本控制不住!
云谏回过神,继续审问:“你说你是在遇到将夜之后,才刻意模仿,那这张脸和这双眼呢?在那之前,是谁给你?”
“……”柔芷不想提起,却因在真言咒之下无法扯谎,他没办法说出假话,只能咬着唇不答。
“说!”
琉璃珠中倏然闪过抹妖冶光,控制柔芷力道加深,就像是有双无形手掰开他嘴,让他不得不开口说实话。
身为凡人,怎可能抵御个大乘期修士威压和咒术?
遂即……颔首。
“从此,将夜便是本尊唯徒弟。”
当年云谏直到自己潜意识下看着少年澄澈双眸,说出这句话时候,他愣很久,自己都认为自己不对劲。
但想来,收个徒弟而已,他也懒得教,便也没反悔,只将人丢在云缈散养,偶尔允他踏足神隐峰。
只是没想到,寒来暑往,年又年,那少年竟也对他生出难以言喻不纯心思……
而云谏就站在他面前,桃眸中琉璃珠转,近乎戮上霜刀刺向他。
糟!
他不知何时被下真言咒,内心真实想法挡都挡不住地喷涌而出。
真言咒在修仙界或许不那管用,有灵力人很快就能挣脱,可柔芷只是个凡人,他并没有成为梦寐以求想要成为修士。
他抵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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