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他用不多久就能陪着他起死……
会儿又想:他从未这喜爱过个人,不过是第次见面,便从心底生出极为熟悉感觉,他那喜欢……怎可以伤害呢?
有没有种可能,其实可以趁着感情还未炽烈到那种程度,赶紧让这少年走远点,这样……或许并不会影响自己献祭吧?
想到这儿,他眉头拧,恶狠狠瞪着少年:“滚!滚开!现在就滚!不要看见你!”
少年掌心被刺扎得好痛,又被云谏凶恶样子逼出委屈。
“呃……”云谏哑口无言,看着少年嫣红唇,他耳尖微痒且烫红,心腔中脏器也在怦怦乱跳着,只能垂下纤长微颤睫,规避那望之生怯纯澈杏眼。
少年也是不记打性格,刚刚才被这人如狼似虎地咬破舌,却觉得自己不亏,反正他也咬回去,还咬两口呢!
他天生带毒,所有鸟雀生灵都不敢靠近他,自有灵智起,千万年来只有这白鸟是他唯个朋友,他把自己最珍贵东西都给他,私下便在心中笃定这个鸟喝他水,以后就是他人!
想着自己人嘛,肯定不能让他在这恶劣环境下受苦。
于是,少年狠狠心,咬着牙忍着痛,抬掌在绞缠云谏双臂藤锁上握去,狰狞绵密细刺扎入细嫩掌心,下子锥出血来。
水?这明明是救命良药。
可云谏是怎对待这位好心「大夫」来着?
他不由分说,咬人家手指,险些咬断指骨,又咬少年舌,逼得少年眉头紧蹙,极不悦地用那双勾他魂杏眸湿漉漉地望着他。
云谏惭愧极,当惯翊族少主,被喊惯凤岚殿下,从未向人道歉过,也拉不下那个脸。
但他还是极小声地颤两下唇:“抱歉。”
这鸟怎回事?刚刚还客客气气跟他道歉呢,现在又发什神经?
他从不是柔弱仙池水,他烈得很,脾气也犟。
短暂错愕后,怒意浮上脸颊,少年报复他,把捏在云谏胳膊伤患处,逼着云谏闷哼声,才缓过怒意。
“你是不是觉得不行?!”
少年疼得嘶嘶叫唤,眼眶通红也不松手。
云谏没有阻止他,也不知怎想,那些从心脏中被逼着绽出炽烈浓稠怨毒与对世人恨意,迫使他精神极度分裂。
会儿想着:自己要摒弃所有情绪才能成功,而现在这个阶段是从内心深处挖出七情六欲八苦难时候,是他情绪最为炽热浓烈时候。
他既然已经在乎这个少年,若是这少年死,他或许会直接成功。
他不舍得他死,但没有办法,老师说,他必须摒弃切,为整个神族。
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往前数个千年,往后再看个千年,这或许是云谏这辈子最腼腆羞怯时刻。
也不知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眼怦然,总之,他被剖开过心脏在缓缓愈合过程中生出细微痒意,就像是春潮流淌,席卷过松软土壤,促使细嫩绿色植物破土而出,绽出嫩芽而带来生长痒意。
少年并未察觉到他那表面看不出来,实际内心天翻地覆变化,只跪坐在霜雪地面上,愁眉不展地盯着刚刚泼洒小半捧甘泉。
瘪着嘴委屈道:“都被你弄洒,真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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