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腔中憋着股气,很难受。
他不怪云谏在九天之上捅他那刀,让他坠落人间,不怪云谏不告而别,让他独自死去都未见他面,也不怪云谏
“,错,是不好,你醒醒,你别生气……”
“为何……为何不生气?”
有回应……
终于有回应!
云谏看到怀中少年睫毛颤动,双唇虚弱地掀开,吐出委屈又伤心话。
他在做什啊?!
他拥着少年,额抵眉心,想强行进他识海,却被强行阻隔在门外,将他当个陌生人样拦住,而识海之中炽盛灵流涌动不休,似乎是在发生着什巨大惊变,而这犹未可知变化是他参与不。
云谏太急,太惶恐,他不是医修,不知浑身滚烫怀中人识海深处发生什。
想到少年刚刚那样绝望又炽热地似临终诀别般拥吻他……
他忽然明白什!
就像是……就像是他险些要失去他样。
刹那,云谏从纠结眼前人到底是谁情绪中惊醒,他惶然不安地遍遍喊着将夜名字。
“将夜……醒醒,你别睡,没有……”
没有什?
没有纠结他到底是谁?没有欺负他?没有让他难过吗?
灵中渐渐弥散开。
将夜不想残缺,不想做什二选难题。
分明就是同个,为什定要二选?
他比另个自己活得通透,也比他师尊更会解决问题。
魂灵在努力融合,谁都是不可或缺另半。
待到眼前少年从识海冥想中走出,掀开眼皮,眼珠从他脸上转圈便落到别处,冷漠地抬手推开他。
对于沉睡这久将夜而言,他很想念他师尊,恨不得此刻就拥他,吻他,释放情绪地与他共沉沦,可作为另半魂灵醴泉而言,他刚刚被那样伤心,甚至难过地想让自己彻底消失算。
怎都不可能释怀。
魂灵初融,极不稳定,精神状态也不好。
将夜在两种矛盾意识拉扯中,咬牙推开云谏,不想看那双他不用看都猜得到有多破碎担忧桃眸。
他用翎羽利刃扎他心,要他命,他竟还要用漠然态度去伤他心,戮他魂吗?
将夜明明那难过地看着他,哽着声对他说:“和他怎会是两个人呢?们拥有同样魂灵,同样喜好……”
“如果你定要觉得和他不是同个人,真到只能选择个时候,你可以选他……”
云谏忽然从神志恍惚中惊醒过来!
极恐惧,不知所措,遍又遍呼唤他名字。
他死在他手上,直到阖目那刻都在说不怪他。
而他呢?
他又做什?
在将夜九死生,好不容易醒过来时候,他却去纠结,去为难,去认为眼前人变,再次用无形利刃狠狠伤将夜心。
他……
“他欺负们,帮你欺负回去……”起初还是两半能交流残魂,到后来,两道别无二致身影和声音渐渐重叠。
“他敢欺负,……真生气!”
……
云谏忐忑不安地拥着将夜,他不知道发生什,只觉将夜体内灵流混乱,只能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灵力,想让他好受些。
眼前人,怀中人不再给他任何反应,阖目不看他,恐惧感让云谏头皮发麻,浑身觳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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