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睡得不安稳，天亮之时，是院门被敲响，惊醒
他。
拎着洒扫器具
李姑娘
看见他有些诧异。
“仙君……你们这是，又回来吗？”
云谏眉头皱：“什
意思？”
云谏很想搂着他，像每个日日夜夜样陪他共眠，但他不敢再惹将夜生气。
因而还是松手，望着少年重新蒙上被子，遮住脑袋，才依依不舍地推开门。
门外雨声还在继续，纷纷扰扰很吵闹。
云谏哪里也没去，他坐在门外青石台阶上，望着昏沉沉天，想很久。
从在九天之上第次遇见小溪流时，想到千年前他坠落人间后与醴泉在彤岫村记忆，又想到这辈子他遇见小徒弟后蓦然心动却不自知那段日子。
长睫垂落，摇曳烛光将阴影投在眼睑下，琉璃珠渐渐浓深。
“是
错，只是……太混乱，没有因记忆而喜欢你，没有因你没记忆而不爱你，从来喜欢都是你，不是什时候你，也不是什样你……”
爱意浓深，强烈占有欲望让云谏从未思考过自己是因何喜欢将夜。
而如今，考验忽然袭来，他猝不及防中来不及准备，就被混乱内心而冲昏头，伤心上人，也伤他自己。
可又有什用呢？
造记忆后，以后将夜就不是现在将夜吗？就像拥有曾经记忆将夜难道就不是如今眼前将夜吗？
这种思考是种极耗费心神。
但他终究该想明白。
他端着姜汤，身上雨水被冷风蒸干半，却还是湿漉，不敢坐在床边，怕湿透衣衫带出寒气让将夜着凉。
“睡着吗？”
“哎？小仙君他们大早就来辞别啊，说急着赶路，取马车就走，仙君你没起吗？算来，他们都走两个时辰。”
云谏脸色蓦变，克制又焦虑地敲几下门，得不到反应后立马推开，屋内哪儿还有人啊？
他将夜竟然拐着「宠物」和他
他原以为，自己喜欢将夜是因在比翼鸟织就梦境中回溯前尘，知晓将夜是他深刻魂灵人才喜欢他。
事实上，他给自己找理由很蹩脚。
若梦境告诉他，他千年前那个故人是别人呢？他会忽然喜欢个陌生人吗？以及……他喜欢将夜早从不舍得动手伤他，甚至开始保护他就……动心。
疲惫感袭来，云谏哪儿也没去，就守在屋外，坐在青石长阶上倚靠着廊柱昏沉睡去。
他很久没阖眼，加上精神损耗极重，再不想睡也压不住这种困意。
伤害已经在心口戮出道顽固疤痕，他守在少年床前低声絮语，却从没得到个回应。
等候很久，暖黄烛灯都快熬干。
将夜忽然掀开蒙在脑袋上锦被，双目泛红，喉咙还有些哽，模样那凄惨，却又凶巴巴地怒视云谏。
“出去！”
开口，又觉得自己话是不是说重，又补句：“……要睡。”
无人回答，但云谏知道，将夜没睡。
他端着姜汤站很久，瓷碗滚烫温度煨暖他冰凉手，他才放下碗，小心翼翼地捧着被子底下不经意露出手腕。
明显感受到少年手轻颤下。
云谏细细摩挲着掌心还残留细小伤痕手，虔诚地在伤口上落下轻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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