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问谁，或许是问他自己。
将夜看着他说：“师尊，是
啊，是将夜，你快来救救，好怕……好怕像千年前
样，怕火，你救救……”
而另边
梧桐已因涅槃火烧完最外圈柴垛，被灼热温度熏地昏厥过去。
他该救将夜，他不该管梧桐
，他与梧桐情谊早就断，此刻不该管他。
可看着将夜，那张熟悉脸却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惶惧。
循着本能竟步步朝「梧桐」走去。
「将夜」惊，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惶惧，立刻不安地出声道：“师尊！”
云谏像是被句话惊醒，顿足回头，看着将夜那张熟悉脸，望着将夜头顶上悬着油灯。
他就要返回将夜身边。
可另头「梧桐」却闷哼声，涅槃火温度太高，熏烤地他神志不清，意识混沌。
这不是什
凡火，也不是修士练就灵火。
而是真正凤凰涅槃火！
云谏不晓得自己涅槃火为何出现在容仙客手中，他隔着滔天烈焰望向「梧桐」，那双吊稍凤眸也在看着他。
目光悲切，有不甘，却也有释然，说不出话，可翕动唇在火焰蒸腾扭曲中，似在说什话。
那双凤目绝不是梧桐该有凌厉和高傲，而是……
疯啊！凤岚云谏疯！！
“选好？那另个便是弃？”
云谏看都不会看「梧桐」眼，可他望着被囚困在陨铁柱上将夜，却不知为何心口抽痛。
「将夜」看着他，杏眸中流露出期许，又混着深藏哀伤。
云谏看着面前熟悉脸，却总感到心中惴惴。
而看着梧桐时，又觉得这个梧桐为何丧失张扬与攻击性，让云谏每看眼便心痛分。
云谏太乱。
他那些记忆极速地在脑海中迭回。
眼前灼热焰与记忆中火
「梧桐」在半昏厥半清醒状态中，颤着唇发不出声，唇形却被云谏看在眼底。
他说：水……有没有水……
云谏心底抽痛，他觉得莫名，捂住心口手都在颤。
渐染猩红眸子来回逡巡在梧桐与将夜之间。
“你……你是谁？”
而是……
短短须臾间，云谏似被带回记忆深渊之中。
千年前，刚得到沙棠果他高高兴兴返回彤岫村，在附近山丘上歇会儿，望着浓烟滚滚彤岫村时，还以为是村民在燃烧秸秆。
那时候，他不知道发什什，可心头隐隐作痛，彷徨不安情绪，与此刻不安模样。
他蓦然扭头看向「梧桐」，炽白烈焰腾烧地很高，几乎遮住柴垛中人面容，强烈不安让他放下触碰眼前禁制手。
两堆柴垛之间距离不算近，上头都悬着油灯，还施古怪禁制，云谏没办法同时救下两个人，更何况，他本就与梧桐恩断义绝，师徒情谊早已走向终结，加上这几桩仇恨，他虽不至于亲手弑师，却绝不可能为救梧桐而舍将夜。
这场毫无悬念抉择，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考验。
但，就是这样没有考验考验反倒让他觉得怪异不安。
云谏指尖刚触上禁制边缘，另头悬在上空油灯忽然跌落，点燃「梧桐」周围柴垛，炽亮焰火蓦然腾起。
哪怕云谏心心念念都是将夜，却在这刻还是被那火焰吸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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