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
若是五年前,有人问起汪峦,祁沉笙是谁?
汪九郎也许会躺在铺着波斯绒垫长椅上,挑着泛起醺醺醉意眉眼笑说,祁沉笙是那云川祁家初出茅庐二少爷,是英逸夺目天之骄子,更是他炙热而青涩情人。
而五年后他,却什都说不出。
汪峦并非是不知道,如今祁沉笙已再不需借着家族名头,他凭着过人敏锐与冷戾手段,倚靠云川大肆发展新式纺织,在整个东南站稳脚跟。
花妈妈许是真看上汪峦脸,又或是怕这般下去闹出人命,强撑起胆子上前劝道:“姓汪,这人你还卖不卖?死人可是不收。”
汪全福虽是气得失理智,但到底还是念着钱,重重地吐几口怒气后,狠狠地说道:“卖,当然卖!”
可这话刚落音,便听到不远处房门,“砰”地声巨响,被人从外头踹开。
花妈妈顿时被吓跳,她生怕是巡警房人来,新z.府虽不曾禁止娼、、妓、、生意,可却绝不许做这男子买卖。
正是她惊魂未定之时,只见十几个身穿黑青色长褂大汉,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腰间鼓鼓带着家伙。
地上。
汪峦被他这扯,更是牵动心肺,顿时咳嗽地说不出话来。可汪全福哪里肯放过他,死死地将人掐在面前,不断追问着:“你个孽子!说啊,你哪来银元,还有多少!”
汪峦喘息着摇摇头,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示弱,而是充斥着浓浓地讥讽:“咳咳咳……自然是自己存下来。”
“原是还有十几块……不过想着,既是要被卖到那种好地方去,留着也没什用,”汪峦顿顿气息,像是蓄起力气般,眼眸若含刀刃,望着汪全福,字字地说道:“所以刚刚……已经全扔出去。”
“全扔?!”汪全福仿佛要将汪峦生吞活剥,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上力气也越来越大,惊得花妈妈都不敢上前劝喝。
他
汪全福见状也愣住,可还未等他有什反应,便被三五个汉子死死地钳住双臂,用烂布塞住嘴,压到茶楼冷硬石砖地上。
汪峦被这动静惊得,意识稍稍清醒些,使劲睁开被血糊住眼睛,却正对上茶楼敞开门口。
半扇木门摇摇欲坠,午后乍现春阳透过重重乌云,照在个身穿藏青色薄呢大衣人身上,却化不开他周身浓重阴郁。
汪峦目光若惊水生波,可刹那间又极静极静凝住,他望着那人握着细长绅士杖,步落敲着青砖上棂影与光尘,向他慢慢走来。
仍旧沾满血污眼睛,让他几乎无法看清那人如今模样。
汪峦发丝凌乱地落在脸侧,苍白脸上因咳喘,浮出病态红晕,更显得脆弱而绝美。
他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着点头:“对,全扔出去。”
这句话彻底将汪全福激怒,他瞪着赤红双眼,将病弱汪峦重重地摔出去,撞到青砖墙角。
这下几乎撞得汪峦昏死过去,短暂失神后,便是浑身无处不疼痛。鲜红血从他额角溢出,慢慢地划过苍白脸,最后滴落到破旧春衫上。
仿佛是那香君扇上,殷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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