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窗前,厚重帘幕终于被拉开,打扫房间下人鱼贯而入,丰山也忙前忙后地招呼着。
汪峦懒懒地倚在摇椅上,颇有余兴地看着眼前切,任由祁沉笙为洗漱、梳发,为他换上又件新制长衫,为他扣好领上红色玛瑙珠扣子。
没多会儿,丰山手忙脚乱地,将热腾腾粥饼端到床边小桌上,这个早晨忽而充满烟火人气。
这样生活,当真是让人迷陷……
可惜没过多久,卧室门又被人敲响,汪峦转头看过去,却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男子,身上穿着整齐西装,鼻梁架着副金丝框眼镜,正匆忙而谨慎地站在门边,看向祁沉笙问好:“二少爷。”
“想让九哥活着,好好活着,”祁沉笙垂眸,仿若对待无上珍宝般,吻着汪峦额头,而后又忽而急转,带上浓浓占有:“但也绝不畏惧死亡。”
“毕竟--”他浅笑下,灰色残目中染着疯狂,如同玩笑般喃喃着:“九哥,可从未说过要原谅你。”
“所以从们重逢那刻起,你就再没有离开可能。”
“你只会是,永远都是--这就是对你惩罚。”
汪峦闭上眼睛,耳畔是祁沉笙忽而疯癫如魔低语,他却伸出双手回抱住他,在他胸前咳喘起来,许久之后才说道:“沉笙,你觉得会害怕吗?”
笙会顾念他身体,这原是好事,可说到底还未曾听说过,得肺痨人养养便会好。
往后日子,他怕是会日差过日,到死也终究只能是祁沉笙拖累……汪峦忽得又有些后悔。
“九哥又在乱想。”祁沉笙叹口气,托着汪峦清瘦腰背,同半靠到包着小牛皮床头上。
“没有。”汪峦不想扰此刻两人之间气氛,想要将情绪收归起来,尽量放松语气说道:“你不在那事上烦,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惜到底还是逃不过祁沉笙眼睛,祁沉笙揽抱着他说道:“九哥还记得,们第次去维莱特诊所时,说过话吗?”
“那是秘书,”祁沉笙正端着碗燕窝粥,舀起勺吹凉后送到汪峦嘴边,看他喝下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姓何,若有急事找不到,可以叫丰山去找他。”
何城东提着手中文件
“不知道。”祁沉笙也重新收敛起来,为汪峦端过盛着温水玻璃杯,送到他唇边。
汪峦就着他手,抿几口水润润喉咙,而后又放软身子靠回到祁沉笙肩上:“不,你知道。”
“不会害怕。”
祁沉笙闻言,低下头来,目光恰与汪峦交汇,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但是他们明白,从这刻起,五年前那段刻骨却为背叛蒙上灰尘爱情,才算是真正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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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有办法让你留在身边。”
祁沉笙声音中,仿佛又染上难以言说暗,他抱着汪峦手点点收紧:“这并不是句玩笑。”
“九哥,是真有办法做到。”
汪峦静静地听着,他毫不怀疑祁沉笙说话,当年汪明生对祁沉笙分外重视态度,重逢以来祁沉笙身上所展现出种种……
这些都让汪峦明白,祁沉笙绝不是普通人,他身上定蕴藏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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