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子哭喊着,哀求着,可无论她做出什,都无法阻止安德烈斯残忍地离开。
而就在她伤心欲绝时,上天却又赐给她份“礼物”。那是个孩子,她与安德烈斯孩子,赵燕子欣喜若狂,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挽回安德烈斯机会,于是不顾切地又向维莱特诊所赶去。
可她没想到是,这注定是趟绝命之行。
她被安德烈斯掐住脖子,狠狠地压在桌子上,然后生生地划开皮肉。
就在那刻,她以为自己生命就要结束那刻,她竟然看到赵庆雅正躲在窗外。
赵燕子便在老麽麽三言两语劝说下,动心思,可她却并不相信那位洋医生当真有好心肠,生怕他因着自己是下人,就不给好好看。
于是她便动动心思,从大柜子里翻出小姐平日里赏给她裙子,对着镜子好通打扮,她甚至还取来前些日子,小姐给她白玉镯子,并戴在手上,心中仿佛就此也越发踏实--自己比那些大家小姐,也是不差什。
就这样,赵燕子偷偷溜出府,难得大方地坐辆黄包车,路打听着,直往那青洋坊维莱特诊所去。
接待护士果真因为她这身装扮,而分外热情,没多久便引着她走进治疗室中。
赵燕子下子就被那高大英俊洋医生迷住,她并不觉得金发白肤有什怪异,反而觉得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男人。
暗不见天日狭小房间中,唯窗口,也为杂乱交错地木板所封死。
个女人,正蜷缩在这黑暗中,散发着濒临死亡腐败气味。
她长长头发,蓬乱地披散下来,遮住曾经姣好面容,枯枝般手指挑弄起块腥臭肉皮,胡乱盖在头上。
忽而,她又笑出来,先是低低地夹杂着呜咽,而后骤然变成歇斯底里地狂笑。
在无边痛苦与煎熬之中,她仿佛又回到那个下午,赵家后园小厨房中,点火苗窜上她衣袖--
前
“这位小姐请坐吧,该怎称呼您?”安德烈斯医生声音,如春水般流入她耳中。就在那刻,她越发坚定想法--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
于是她故意含糊姓名,只说自己姓赵,住在城西赵家--
在个又个谎言中,她仿佛真变成粮爷赵家小姐,越来越频繁地偷偷溜出府,装扮着自己,借着治疗名义与安德烈斯医生见面。
她心安理得地,在暧昧中拉近着两人关系。心安理得地,接受那场“治疗烧伤”手术。心安理得地,接受安德烈斯求爱……
直到谎言被戳破那天。
“呀!燕子,你手!”
做饭婆子们慌乱地为她扑灭火,可她手背与小臂上,仍旧被烧伤大片。
赵燕子疼得直掉眼泪,可更担心会留下丑陋疤痕,就在这时个老麽麽安慰她道:“燕子你别着急,听人说啊,青洋坊那边有个洋人开医馆子,最是能治烧伤,你去看看保管能好!”
赵燕子平时跟在小姐身边,确实听说不少洋人厉害,可听说去看洋医生却又打怵,哭着说道:“咱们这样身份,人家说不得直接给赶出去呢。”
可老麽麽却说不要紧,大家都说那位洋医生心肠好,什穷苦人也是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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