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素犀,为二位添麻烦。”
“素犀姑娘不必这般……”汪峦自然不会因为汪明生事,迁怒于素犀怎样,更多他甚至越发觉得,自己与素犀倒像是同病相怜,都是为汪明生所利用棋子。
而眼下他更想知道,素犀看上去已经记起切,那真是姚继汇害死她吗?
而在她身后,几个人形大茧被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着,悬空吊起,只在顶尖处露出人头。
云薇与姚继沣都在昏迷之中,唯有姚继汇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素犀,用万千缕细丝捆绑起来。
起先姚继汇还呼喊过,甚至想用汪先生教他法子,可眼前化为执妖素犀,却始终不为所动。
至此姚继汇开始慌,但他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步出错。
他用素犀旧日里惯常用梭子,引着老二姚继沣去见云薇,是汪先生告诉他,这旧人旧物刺激下,素犀极有可能发疯发狂,从而直接要老二命。
是真那般维护两个兄弟,又怎会主动把姚继沣见过纸车纸马入云水事,说出来呢。
他从那时起就是想要祸水东引,将嫌疑尽可能多推到姚继沣身上--或许,就连姚继广死,也是汪明生给予他条件呢?
“说到底,这不过又是汪明生设个局,”门外长廊眼看就要走到尽头,廊下花木郁郁葱葱,当真是织得惟妙惟肖,但终究不是真:“他想要以素犀与金丝雀设下双重幻境,所以便找到姚继汇,答应帮他除掉两个弟弟,以此为交换诱捕你。”
祁沉笙说道这里,灰眸之中都泛上嘲意--凭他怎算计,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绕过长廊尽头花丛后,便看到同样为丝线所织成织坊。如同祁沉笙最初在幻境中所见般,层层绸缎自梁上垂落而下,将织坊重重掩映起来。
而作为交换,姚继汇只需要趁祁二少与他身边养男人不备,将他们收入汪先生给那块料子里就行。
可没想到,他自己竟也被收进来!而且正正落入素犀手中--
汪峦被祁沉笙揽扶着,走到素犀织机边,而素犀似乎也在等待着他们两人到来。
“祁二少,夫人。”她慢慢地起身,如旧日里女子般,向着祁沉笙与汪峦行礼。
若放在平常,祁沉笙多半会拒绝,他最是不喜那带着前清风气礼数,但这次他却并没有说什。
汪峦随手拂起道缎子料,便见上面所织乃是数枝冬梅,其上梅花或绽或拢,或含苞或乍谢,错落有致交织着,但凡所见之处,皆是不稀不密,透着份别有风韵精致意趣。前几日各厂子送来布料中,也并不少见相似纹样,只是无可与其相比。
就连这天锦坊中,名声最盛三薇姊妹,也未见得能织出这般新意,足可见当年素犀心思灵巧,手艺独绝。
可惜……这般毓秀女子,却在韶华正盛之时,终葬身于泱泱云水。
两人继续向前行着,不断掀开那重重纱绸,走过台台空荡织机,终于来到织坊最深处。
素犀就坐在那里,台陈旧织机前,汪峦终于能看清她模样。乌黑油亮头发束在肩侧,浅色衫裙仿佛也蕴着淡淡光芒,清秀眉目间流淌着纯粹而干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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