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也许当初没有汪明生掺和,素犀根本不会化为执妖后,滞留在世上这久。
但素犀还是摇摇头,望着仍在发狂大骂姚继汇,喃喃地说道;“他杀,就必须要偿命。”
汪峦皱皱眉,尽管他并不知道祁沉笙口中月城,究竟是什地方,但却觉得若是素犀因为要杀姚继汇而消散,实在是大大不值。
他刚要开口劝说,却听素犀继续喃喃道:“祁二少,夫人……知道你们是为好,但是月城……是去不得。”
她目光散散,纯美脸上泛起苦涩笑:“十几年,汪明生为豢养,不知耗死多少人……”
“就是想要烂死在九哥身上,如何?”
姚继汇愣,他显然没有料到祁沉笙竟会有这般坦然回答。
但祁沉笙话,却并没有就此结束,他敲着手中绅士杖,揽着汪峦向他缓步走去,字字轻蔑道:“你也说,你是姚家长子,姚家从未亏欠过你半分。”
“明明就是是你自己懦弱无能,所以担负不起家业,所以追求不到素犀。”
“你问有什资格笑你?”祁沉笙声音顿下,他在姚继汇仿若吃人目光中,低头轻嗅着汪峦发间淡淡檀香--
借口辞行,则化为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
“你是个荡妇,活该被淹死在云水里荡妇!”
姚继汇昔日温儒荡然无存,像是疯子般对着素犀破口大骂,而素犀在最初惊讶与愤怒过后,神色却渐渐地淡下去。
没什可说,事到如今,她与他早就没什可说。
汪峦靠着祁沉笙站在旁侧,看着姚继汇几番变脸,最后成这副可笑又可悲模样,也不知是该感叹,还是该唾弃。
“姚继汇杀要偿命,害死他们,又怎能安心去月城呢?”
“可害死他们人是汪明生,不是你。”汪峦望着素犀,压着喉间泛起咳喘,低声劝道。
素犀却没有再回应,汪峦从她眉眼间,读懂她心思。
所以这便是善与恶区别,汪明生姚继汇为着私心妄害人命,却想尽办法苟活于世。而于素犀来说,即便她从不想害人,但那些人终究却是因她死,所
“,至少从不会懦弱到把恨杀挚爱,说成雪耻。”
汪峦微微而怔,随即抬起手来,轻轻地回扣住祁沉笙肩膀,换来对方在他额上落下轻吻。
姚继汇仿佛气到极点,可祁沉笙所言句句,却都是他无可辩驳,他只能大声地怒喝着:“住口,住口!”
祁沉笙当然也再不想与他说话,灰色残目只是望向沉默许久素犀,冷声说道:“为着杀这个东西,你当真不去月城?”
汪峦闻言,也跟着看过去,他明显感觉得到,素犀对姚继汇因恨而生执念,已经所剩无几。
不过切落到祁沉笙眼中,也不过换来他冷冷而笑。
“你笑什!”姚继汇骤然听到祁沉笙笑声,猛地转过头来,怒瞪得双眼几乎要爆出:“祁二少,你又有什资格笑!”
“被女人骗,还知道杀她雪耻,你呢?”
“你被这男人骗,如今居然还把他养在身边,迟早烂死在他身上吧!”
汪峦感觉到,祁沉笙目光瞬间凛冽,他手还搂在自己腰间,嘴边冷笑也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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