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山吆喝声音,再次传到汪峦耳朵里,他不禁放下手中润肺茶水,开口问道:“丰山,送批新什来,怎不知道?”
“哎,”丰山听到汪峦声音,忙擦把脸上汗,急急地跑过来:“夫人,是二少爷嘱咐新赶制批衣裳,说是带回老宅那边穿。”
“瞧给忙忘,这就拿过来给您瞧瞧。”
“怎又……”
怎又制衣裳?汪峦微凉指尖,有些头疼地按着侧额,兴许是真手底下纺织厂子太多,祁沉笙十分热衷于,挑拣各种好料子,回来就给他定制成衣裳,
“那又是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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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祁家事情,终究还是在汪峦默许中定下来。
祁家老太爷八月十二生日,八月初七这天早晨,汪峦便随着祁沉笙收拾起来,准备前往祁家老宅。
“这玉席子、丝枕头都要带上。”
用帕子擦起眼角,越发伤心凄凉。或许是合着娘亲哀诉,隔壁房间中,也忽而传出婴儿啼哭声。
“姨娘,您还是看开些吧,”纹儿见状,只能走到纪姨娘身边安慰着她:“到底是母子连心,您不高兴,荣哥儿就跟着哭起来。”
可她刚说完,就忽而发觉……纪姨娘有些不对劲,她面容几乎都隐藏在阴影中,而被对着纹儿身体,却在阵阵发抖。
“怎,怎姨娘?”纹儿有些奇怪地走到纪姨娘身边,而原本只是模糊不清婴儿哭声,却也越来越大,让她忍不住提醒道:“姨娘,您还不快去哄哄荣哥儿吧!”
“荣,荣哥儿……”纪姨娘浑身僵硬地,口中喃喃地重复着,当她回头瞬间,纹儿却被她惨败不似活人煞白脸,鲜红唇嘴开开合合:“荣哥儿,荣哥儿……”
“九哥这样好看,这些料子你穿在身上,才不算是浪费。”
丰山还未等回来,祁沉笙先敲着他那根细长绅士杖,缓步走进卧室中,来到汪峦摇椅边,而后俯身在他额上,落下点点啄吻。
汪峦
“夫人喝药玻璃盏带几只好,瓷不成,瞧着不亮堂……”
“哎呀,这檀香油谁叫你从浴室里拿,去库里取两瓶新就是!”
“纱帐不要那卷凤尾纹,换上烟色缠枝才好--”
汪峦靠在摇椅上,瞧着丰山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忙活着,越忙越是起劲,别看他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周全得很。几个月来,将汪峦吃穿用度习惯,条条清楚地记在脑子里,如今指挥起底下人收拾东西,更是头头是道。没多会,那装行李大小箱子,摞起来就有人多高。
“还有衣裳,衣裳就别从柜子里拿,今儿早上不是才送批新来吗,直接拿过来就是。”
“对呀,您快先去哄荣哥儿吧。”纹儿实在被她这样子吓到,连连后退几步,婴儿哭声却也好似流露出某种怪异。
原本死闷夏夜,忽而起阵凉风,吹动着窗外竹叶沙沙作响,廊下挂着灯,盏接着盏地灭。
纹儿直被吓得软腿,就当她转身要跑出这屋子时,却见在最后灯火下,婴儿如狸猫啼哭声中,纪姨娘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口中不断喃喃着:
“荣哥儿,荣哥儿哭……”
“可荣哥儿今晚被送到大夫人那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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