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沉笙点点头,摩挲着手中绅士杖,五年前之事于他而言,足以留下这辈子都忘不掉教训。
故而如今,他并不怕汪明生,却也不曾轻视他。
“说来……还有件事,要问问大哥。”祁沉笙由汪明生又想到汪峦身上,转而对祁默钧说道:“总是担心如有万,那金丝雀在九哥身上,还能护他二,所以这段日子……就没有让他废用。”
祁默钧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九哥身子病得实在厉害,就用戒石锁血,引那金丝雀暂不汲他生命,只从血里--”
祁沉笙点点头,从椅子上起身,手中绅士杖下下敲击着地面:“他手上应该还有更多执妖。”
“这些年来,直想不通,他当年为何要派九哥接近……现在,算是明白。”
“他想要从身上得到,从不是什钱财--而是能承受多个执妖寄生方法。”
绅士杖声音,乍然停,祁沉笙转过身来,与兄长遥遥地对视,而后缓缓说出自己结论:“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星监事。”
“这些,你与汪峦说过吗?”祁默钧转动着身下轮椅,听不出任何喜怒。
祁沉笙点点头,抬眸隔着半面竹帘,望向自己院落方向。他想着汪峦如今,应当还睡在那柳荫凉池畔,心中便越发柔软。
但他却并没有忘记正事,手中绅士杖敲击着地面,空荡房间中响起苍鹰之声,但疾风过后却只有锁着金丝雀黑笼,落到祁沉笙手中。
“大哥,今日来,其实是为这个。”
祁默钧眼神微微而变,从祁沉笙手中接过那只黑色笼子,笼中金丝雀似乎受到惊吓,不安地啼叫起来。
“这是什人干?”
“没有,”祁沉笙毫不犹豫地否认,而后解释道:“五年前自己对星监事,都只是知半解。现在……倒是想说,但也没寻到合适时机。”
“既然如此,汪明生又是从哪知道星监事?”祁默钧徐徐地,说出话却分毫不轻:“且退几步,他即便能从别处知道星监事,可就如你所说,五年前你自己都只是对星监知半解,他是怎盯上你?”
“大哥意思是……”祁沉笙残目微微眯起,聚着化不开晦暗:“祁家,有内鬼。”
明明是三伏夏日,却无端升起阵阵阴凉,窗外依旧能听到蝉鸣虫响,许久之后祁默钧才说道:“当然,此事仅是你推测。”
“究竟如何,会暗中再派人去查,只是……莫掉以轻心就是。”
“汪明生,”祁沉笙皱着眉,说起汪峦身上执妖事:“这次重逢后,问过九哥……他之前根本不知道执妖是什。”
“当年是汪明生手将执妖引到他身上,而且并非是全部,残存那部分就关在这笼中。”
“按你意思,”祁默钧五年前就听祁沉笙说过汪明生,他对此人目,直有些疑惑:“汪明生是在故意制造临亡者?”
“不止,”祁沉笙摇摇头,又将素犀事讲出来,由此推测道:“他用那些临亡者,供养素犀十几年……他在意并不是临亡者,而是素犀本身。”
祁默钧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汪明生是在豢养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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