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静静地睁着雀儿
“……这样,那便好。”祁望祥神色稍稍放松些,他无意间听闻三夫人之前来与汪峦说话事,心中暗道母亲糊涂,生怕汪峦会将这事捅到祁沉笙那里去。
他虽然病弱,但祁家形势却也看得分明,绝不想这种时候跟祁沉笙起龃龉,所以才拖着身子,来探探口风。
这会子听汪峦回应,总归松口气,也不敢再多说什话:
“如此很好,望祥还要回西院那边喝药,就不打扰二哥和汪先生。”
祁沉笙目光在两人面前流转,他似乎猜到些许,但却没有问分毫,最后望着祁望祥,直看得对方原本就因病而苍白面容,更失几分血色,才点点头说道:“那你快些回去吧,别耽误要紧。”
“二哥和汪先生,感情当真是不错。”
这时,个有些虚弱声音自旁处传来,汪峦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是个满脸病容小少爷,正有些怯弱地看向他们。
祁沉笙似乎也有些诧异他出现,但还是跟汪峦介绍道:“这是三叔儿子望祥,之前跟你提过。”
这几日汪峦着实见不少祁家人,如今只庆幸自己记性还算好,隐约能想起那祁家三老爷风流成性,却只有这个病弱儿子。
“你近来身子可好些?”其实祁沉笙对眼前这个六弟,也并不算太熟,甚至比之暮耀、如茉更陌生些,毕竟自小他便常卧病在床,很少出来见人。三年前场大病,都险些要他命去。
这边祁望祥终于得应允,又撑着对两人笑笑,而后才匆匆地走。而另边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与小孙儿逗玩没多会儿,便累得困乏,众人见状纷纷赶眼色地寻着借口从内间小厅中退出来。
汪峦与祁沉笙自然也没有想要久留意思,就趁机也离开。
究竟是折腾这上午,汪峦身子也实在有些撑不住,午饭时被祁沉笙喂着略吃半碗粥,就实在熬不住沉睡过去。
这睡便是大半个下午,等到汪峦终于从沉沉、令他疲惫梦中醒来时,看到祁沉笙正坐在床边。
这座小院子是他精心布置过,就连床铺都是架十分考究繁复旧式千工床,帘外踏步小廊上,镂刻着好些吉祥纹样,如今正能透入些光簇,点点落在祁沉笙身上。
“谢谢二哥关心,”祁望祥笑笑,眉眼间尽是不足虚弱之像,倒与同样久病汪峦不相上下:“入夏天气暖和,自然就见好。”
“那就好。”祁沉笙随口回应着,毕竟彼此关系只是,如今让他再说些什,他也是懒怠费那个心,索性收收揽在汪峦腰上手,半眯起眼眸。
但祁望祥却好似还有话要说,并没有知趣地离开,反而继续说道:“听闻……汪先生身子也不太好,上月那边寻来新大夫很是不错,若有需要也可请他为汪先生看看。”
汪峦却想不到这位祁六少爷竟有这份心思,只觉十分没由来……不,他眼眸微动,恰对上祁望祥那隐带恳求目光,忽而明白什,这并不是没由来。
“六少爷好意,汪峦心领,”他开口也很是客气,无意地抚过指上绛红戒指,淡淡笑着说道:“只是最近身子尚好,切也都随顺,便偶有什小事,也是不曾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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