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畜生后来居然和汪全福起,主动找上祁尚汶,只要给钱,他们就什都肯说,什都肯做--本也曾想过放过他们,可
“他倒是胆子大,专挑这洋人地儿,若是运气好说不得天能讨到不少钱。”祁沉笙自然也看到街边汪全福,灰色残目眯起,淡淡地说道:“不止是他,听人说汪贵也在附近--他手脚倒是齐全,可惜少舌头说不出话来,应当也差不多。”
汪峦手不禁紧紧,是……无论祁沉笙在他面前,如何温柔包容。可在外面对外人,他依旧是那个手段狠厉祁二少。
“九哥可是觉得,做得太过?”祁沉笙缓缓地逼近汪峦身后,结实手臂揽着他腰腹,将人扣入自己怀中。
“那个男人枉作你父亲,把你卖入汪家也就罢,还要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去--”
祁沉笙语气尽量保持着淡然,搂在汪峦腰上手臂却越来越紧,他不能想象如果不是在云川,如果他没有及时得到消息,怀中人又会怎样?!
变化,秋日青洋坊倒是别有番风趣。
充满异国情调洋楼前,高大梧桐树上,不再是繁盛绿叶。所有叶片都染着金黄,只要有风吹过,便从枝头飘落而下,然后慵懒地落到地上,渐渐铺成如毯似厚层,随着道路延展向前,望不到尽头。
天气难得晴朗回温,街道上行人也多起来,他们好像也被这秋日气氛所感染,行步时不再匆忙,反而也带着些闲适味道。
小轿车开得也并不快,汪峦有些复杂心情,也渐渐随着眼前这秋景,无形间平复。
他握着祁沉笙手,向窗外看去,恰是瞧见三四个穿着洋裙金发女郎,手中牵着毛色光顺狗儿,在落叶道上边走边笑谈着什。她们冷不防地遇到个街边乞讨老头,虽然并未多看几眼,却随手丢下几枚硬币,毫不挂心地便走开。
难以言说后怕,化作若灼骸骨怒火,天知道他当日是如何忍下汪全福条性命。
“沉笙?”汪峦发觉祁沉笙愤怨入魇,立刻回身靠在他怀中,伸出微凉手抚着他脸,轻轻而唤:“沉笙,在这里……没有事,都过去。”
祁沉笙看着汪峦面容,剧烈喘息下,还是忍不住用力按住他腰背,将人搂得更紧更紧,灰色残目中戾气却仍是难以消散。
“还有汪贵,九哥别看他年纪小,心思可是大得很。”
“祁尚汶就是从他这里,知道你事,才传出那些不干不净话。”
那老头见着来钱,忙拖着条断腿又跪又拜,缠在女郎们身后,怎都不肯走,直到路过巡警来,才抱着讨饭破碗逃。
在车中坐着汪峦,望着那景象怔怔地愣住。缓慢行驶车子,让他看清,那个在街边乞讨老头……是他父亲汪全福。
自从在老盛牌茶楼,他被祁沉笙带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汪全福。他知道祁沉笙未必会真杀他,但总归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后来汪贵找上门来时,也曾跟他说过家里情况,但不想短短几个月过去,竟落到上街乞讨境地。
“九哥看到?”这时,祁沉笙声音忽而在他身边响起,汪峦乍然回神,便被祁沉笙揽入怀中,半晌后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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