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释重负,像是终于解决什,偷偷地将伊恩装进酒桶中,混淆地藏进排排架上,希望能将这个秘密,永远深埋于此……
“不要再给自己找什借口,”伊恩摇摇头,伸出手来指向威尔神父心口,身上不断落下碎羽:“这世上,没有什魔鬼……如果有,那也是在你这里。”
从始至终,不是因为魔鬼迷惑他,而是因为他心中生出魔鬼。
“现在,该结束。”
威尔神父双眼中流淌下浑浊泪水,他听到伊恩声音,抗拒地摇起头来:“不,伊恩,不……”
知道伊恩即将离开那夜,威尔神父在十字架前跪许久,他忏悔着,祈祷着,期盼上帝能够赋予他力量,让他忘记那些不该有想法。
可最终他失败,他违背上帝,走向到魔端。
后面发生事,威尔神父已经记不清,多年来他完全无法去回想,自己是怎找上老头,怎在遮盖住自己脸,怎去到酒窖中等待伊恩到来。
伊恩慌乱地想要逃离时,那惊恐而又绝望尖叫声,才让威尔神父大梦骤醒。那时他首先想到就是,绝对不能让伊恩离开这里,绝对不能让伊恩把事情说出去。
于是他狠红眼睛,掐住少年后颈,将他头用力按入酒桶中。
骗过伊恩,骗过教堂中所有人,但此时此刻,看着昔日少年重新站在他面前,他却再无法否定。
“是。”
“是。”
伊恩垂眸看着他,他很想问句为什,当年威尔神父作为斯戈尔教堂中,最为年长神父。虽然大家并没有像亲近希侬神父那样亲近他,但也是打心底就对这位年长神父,有着浓浓尊敬与爱戴。
直到最后答案揭晓前,他仍旧无法相信,那个欺凌侮辱他,将他残忍困死在酒窖中人,会是威尔神父。
“知道错,会向上帝忏悔,永远地在此忏悔,只求你灵魂能够安息。”
“不需要安息,”伊恩突然打断威尔神父,他不再怯懦,也没有之前疯癫,只是平
他不知道这样重复多少次,直到伊恩完全无法动弹,只剩下奄奄气息,像具尸体般倒在地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抓着手中十字架跪地痛哭,然后紧紧锁死酒窖门,从地下逃离。
“每天晚上都有去看你,怕你已经死,又怕你还没有死。”
仿佛只有伊恩沉浸在醉倒状态中,他才能够放心。
于是威尔神父只能麻痹着自己,不断给伊恩喂下冰冷而深红酒液。
直到第十三天,他推开酒窖门,发现少年再没有气息。
“其实,没有什理由,”威尔神父仿佛知道伊恩想法,他嘴唇已经干裂,隐隐地渗出血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
“违背上帝,引来魔鬼--”
他用力闭上双眼,似乎这样就能逃避切,可是少年伊恩身影,却还是不断在眼前闪现。
威尔神父无法忘记,他在阳光下歌唱模样,无法忘记他对着希侬神父露出笑脸,无法忘记恋情被揭穿时,他哭红眼角。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时候,对着伊恩生出那样邪恶念头,在这神圣又禁欲教堂中,任由这念头在不见光污浊中,慢慢生长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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