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回想着曾经与他起被汪明生圈养孩童,后来从斯戈尔教堂下救出汪十六等人,还有他自己这半生蹉跎,几番流离,经年苦痛,乃至最后身死地下,说到底也都是她操纵汪明生所为。
“沉笙,”汪峦喃喃着,在月光下转头看向祁沉笙,情人呓语般温柔,却是那样字字分明:“为……报仇吧。”
“好。”祁沉笙把握住汪峦手,将他紧紧拉入怀中,同时绅士杖也重重落地,霎时间巨大苍鹰出现在两人身
卓麽麽听这话,又恨恨地笑起来,她指着祁缪,又看向自己身边杨玲月:“你们,个风流成性,薄情寡义。”
“个明知故犯,背弃亲姊--”
“这般生出来后人,还好意思要留情?!”
“你也莫要把自己捧得太高,”这时仿若置身事外祁沉笙忽而开口,冷眼看向卓麽麽,与满心愧疚祁缪不同,此刻他心中将那旧账算得清明:“你所做种种,真只是为给杨玲文复仇吗?”
“自然。”卓麽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是却引来祁沉笙摇头而笑,灰色残目中如结冰霜。
杨玲文并没有像卓麽麽样,找到用别活人供养执妖,真正替代星监办法。于是她最终只能被身上执妖,耗尽生命。
“祁缪呀祁缪,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到最后却不肯救她。”卓麽麽含恨地望向祁缪,苍老声音如刀子,划破藏在他们心中陈年旧事。
“不,不是……”祁缪想要解释,他怎会不肯救杨玲文呢?他是想要救啊,只不过杨玲文灵魂,已经被太多执妖所附着,随着生命耗尽身体死去,她灵魂也随之变得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起来。
可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
当年风流债,是他欠下。杨家姊妹,是他招惹。不管杨玲文究竟是如何走偏,归根结底都是他错。
“杨玲文有心中有恨,所以她抛却私情,想要得到力量--这本也情有可原,可是你不样。”
“你只不过是打着复仇名义,在满足自己私欲罢。”
“住口!”卓麽麽听后顿时大怒,枯瘦手指指着祁沉笙:“这里还没有你这小杂种插嘴地方!”
“那呢?”汪峦忽而从祁沉笙庇护臂弯间走出来,仿佛所有月光都洒在他身上,他就沐在这冷白光中,目光平静地看着卓麽麽:“你说你是为报仇,那也想要报仇。”
“汪家与同辈者几十口皆死于你谋划,便是那逃出性命,也已与鬼无异。”
祁沉笙望着夜色中祁缪,至此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追查旧事时,祁缪口中皆是荒唐。
确实荒唐,原来这藏在暗处,笼罩祁家多年阴云,竟起于这样荒唐情债。
“这些,都是错。”祁缪终于颓然地叹口气,曾经如鹰般威严锐利祁家当家人,在那刻,,bao露出无可挽回地衰颓。
他失神双目不再似往**人,更像是个真正老人,浑浊迟缓地望向卓麽麽身边杨玲月,可惜,杨玲月并没有回望他。他只好再次将目光对上卓麽麽:“你若想为玲文报仇,大可冲来,无论怎样,都甘心领受。”
“但是这些小辈,还有祁家……与当年之事并无关系,就不要继续牵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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