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19:50
林觉和宋寒章站在人烟稀少时锺广场上,路过学生都行色匆匆地穿过广场,两人站在锺楼下显得格格不入。
林觉松松背包肩带,又摸摸被包起来砍刀。
其实他自己感觉得到,他手在颤抖。
不全是因为恐惧,也有种难以名状跃跃欲试。但他觉得这大概是因为过分紧张而出现错觉。
──什麽?
林觉不明白宋寒章为什麽忽然说起这些,但是他言语间那种深深厌恶却是真。他在抗拒什麽?被人窥视?还是……
──抱歉,只是不喜欢被人摆布而已。
脑中回想起前晚,在图书馆里他说过话。
──比如关禁闭时候。
宋寒章转过身,逆著光让人看不清他脸。笼罩在月色中身影显得异常单薄,明明还是那副冷静持重样子,却微妙蕴含著丝异於先前脆弱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根紧绷弦──不知道何时便会骤然崩断。
“发生什麽?”林觉终於挤出丝声音,却尤有种自己在做梦感觉,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宋寒章身上看到脆弱。
──应该是没睡醒看错吧!
林觉在心里默默想著,再去看宋寒章,果然,所谓脆弱就是幻觉。
宋寒章沈默片刻,语气淡漠地开口:“没什麽,只是忽然想起《楚门世界》。”
半夜。
林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残留在脑中噩梦让他狠狠吸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梦里他不停地奔跑,浑身上下疲惫到连站立都困难。这种疲倦感觉哪怕现在醒来都无法平息。梦里巨大阴影到底是什麽呢?那种深深不祥感……
月光从窗帘缝隙之间射入,让这个不算大房间笼罩在半明半暗光线中。
莫名,林觉有种被窥视著感觉。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但是他就是觉得有某种诡异东西正在注视著这个房间,注视著他。
“这次们总不用开场就顶著那麽大压力冲到广场吧,感觉稍微松口气。”林觉站在花坛
陆刃声音闯入林觉脑中。再联想起学长说起死去父母时候那种冷淡语气,他已经忍不住脑补出许多悲惨往事。
“别胡思乱想。”
林觉尴尬地发现自己被看穿,宋寒章即使没戴眼镜,双眼依旧敏锐:“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你只要记住要活下去。”说完,他轻轻拉上窗帘缝隙,将月光挡在窗外。
“睡吧,天亮切都会好起来。”
但愿。
楚门生活在巨大影棚里,他人生是被安排好场演戏,身边所有人都是演员,而影棚外亿万人看著他举动。
“生活在这样虚假和谎言之中,无时无刻不被窥视著,真是可悲啊……”
宋寒章手扶著窗栏,看向窗外。
窗外树影影影绰绰,仿佛有未知鬼魅潜藏其中,讥笑著毫无所觉人们。
“讨厌,被控制人生。”
林觉努力平复著自己心跳,然後坐起身来。
“学长?”林觉看见站在窗前,背向自己看著窗外宋寒章,惊讶地叫声。
“嗯。”
宋寒章应声,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房内弥漫著种异样沈寂,林觉张张嘴,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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