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声,徐云骞抓到什,道:“伞借用。”
詹天歌回头,看到自家仆从,冒着雨来送伞,刚到怀里伞被人拿,此时有点呆呆愣愣。
原来是借伞,詹天歌讪笑:“徐师兄你早说啊,你用你用,不急。”
“谢。”徐云骞朝他点点头,撑开伞,没有再说话,身影已经没入雨中。
“吓死。”詹天歌给自己顺口气,扭头看到任林少已经面色惨白,说:“瞧把你给吓。”
詹天歌回头,发现徐师兄就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多少。徐云骞是王升儒唯徒弟,此时侧对着詹天歌,正在擦拭把剑,冰冷剑身映衬出他脸,这人长得“仙”,时时刻刻又股盛气凌人架势,虽然还是个十六岁少年,脸上还有些青涩,但不妨碍大他三岁詹天歌怕他。
徐云骞平日很少跟下峰师兄弟们起厮混,接触得少,自然就保持副神秘样子。大家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算是把他当做未来掌教来相处,开玩笑也不敢开到徐云骞头上去。
但谁都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徐云骞此人人前是个人模狗样,关起门来就是个混账脾气。他总是凤眼挑,然后就开始口出狂言。
任林少第次听他骂人时候愣是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大师兄骂人造诣惊呆。
詹天歌没有那个荣幸被徐云骞骂过,但听过不少传闻,有点怕他,徐云骞正眼都没看他眼,他却有些忐忑,拉拉任林少袖子问:“你说,他是不是想杀?”
“谁怕他啊?”任林少不好说自己真怂,心想同门师弟没有几个不怕他,也就看开,梗着脖子问:“他是要下山啊?”
徐云骞只留个背影,但走路是往山下走,正玄山弟子平时不下山,詹天歌问:“他下山干什?”
他说到半停停,好像知道下山是为什。
徐云骞接师父口令,让他下山去接人,王升儒说今日回来,让他下早课来接。徐云骞撑着把伞慢吞吞走,泽州城多雨,下起雨来没完没,雨水溅起片雾蒙蒙水汽,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远处道宫,把正玄山烘托得像是什人间仙境。徐云骞厌
“应该、不会吧?”任林少心里没谱,说着说着自己声音都弱些,徐云骞这人脾气难以琢磨,看着像是个从画轴里走出来谪仙,脾气差得要死。
詹天歌和任林少起噤声,刚才光顾着聊天,没看清现在什情景,等在门廊里差不多都被接走,只剩下他们俩和徐云骞在起。徐云骞默不作声擦把尘不染剑,此时天阴,冷风嗖嗖,像极话本里鬼故事,生怕徐师兄要找他俩麻烦,只期望家里仆从赶紧来,远离这是非之地。
詹天歌和任林少还在那儿胆战心惊,徐云骞道:“杀你干什?”
“嗯?”詹天歌和任林少面面相觑,大概没想过徐师兄还会搭理他俩。
此时徐云骞刚好站起,他长得高,今年才十六,但比詹天歌都高截,詹天歌后退步,以为徐师兄要跟他算账,眼看着徐师兄伸出只手,那只手白白净净手指修长,却让人联想不到什风花雪月东西,只能让人想到要杀人,詹天歌路退,最后退无可退再退就退到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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