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是平安喜乐。
男人看眼手心,叹息声更大:“又错。”
下刻,鲜血迸出,小风尸体倒在木箱旁。
顾羿麻木,六角铜钱沾血,第三次抛起,映着层血光,铜钱啪得声落在男人手掌心,男人说:“轮到你,小子。”
“猜猜?”
乌龟,木箱是他龟壳。
顾羿终于露出点属于孩子表情,不再强行让自己镇定,他眼巴巴望着男人,顾家小少主低声下气哀求,“你要杀就杀吧,求求你,他那小。”
“你让他来选,让他来选命,求你。”
沾血剑横在小风脖子上,男人对顾羿样子视若无睹,他把铜钱抛起,问:“再来次,平安喜乐,还是万事如意?”
求饶没有用,顾羿咬烂自己舌头,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疯。
顾羿嘴唇颤抖,他失去感觉,人心好像会死,他早已是个死人,他第三次给同样回答,声音次比次弱:“平安喜乐。”
顾羿是个赌徒,赌徒无所有,他已经失去所有,最后唯有条命,反而没有那在乎,顾羿盯着男人手,像是只斗败公鸡。
男人看眼手里铜钱,没有马上公布答案,反而步步走向顾羿,顾羿已经不再发抖,似乎已经做好去死准备。而男人做个别人很难理解举动,伸手摸摸顾羿脸,他手里戴着手套,动作却那轻柔那怜爱,好像顾羿是他孩子,他本意大概是想拭去顾羿脸上鲜血,但血是抹不掉,越抹越多,越抹越乱,好像要永远刻在顾羿骨血里,让他好好尝尝血味道。
“恭喜啊。”男人捧着顾羿脸笑:“你赢。”
恭喜啊,你赢。顾羿输两次,输娘和弟弟,只赢自己。
男人好整以暇:“想想你娘。”
不用想,萧韫玉血都没凉,顾羿余光能看到娘眼睛,死也没有瞑目。他不能让小风跟娘个下场。
顾羿回答对杀手来说好像无所谓,男人抬起只手指,旁边黑衣人剑尖微微施力,在小风脖子上压出些许血痕,小风那小,在剑尖下瑟瑟发抖。男人说:“最后次机会,平安喜乐,还是万事如意?”
逃不出去,不论怎样都逃不出去,哪怕顾羿要死也要答完这道题。顾羿像是个在赌坊杀红眼赌徒,当知道这条路只能走下去时候,那就无路可退。
“平安喜乐。”顾羿给同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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