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送啊?”背后突然想起道声音,若是旁人在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回光返照要就是还魂,可惜他声音中气十足,甚至还带着点调侃,“詹师兄。”
詹天歌点香动作滞,扭头就看见顾羿坐在床头,两手松松搭着床沿,哪里还有点病人样子,他看到詹天歌手里香,啧啧称奇道:“又是西域散魂香,你也不嫌贵?”
这东西比金子都值钱,万两黄金两,点点剂量服用,让人越来越疲惫,中毒人只会觉得每日精神不振,日日烦躁,也不会多想,剂量点点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要人命,今日詹天歌给他加些剂量,让顾羿走得痛快些。
“你什时候怀疑?”詹天歌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声音都变冷,他小心翼翼潜伏在顾羿身边,对他好,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但他不知道,顾羿根本不轻易相信人,不论好人还是坏人,你对他越好他反而越要怀疑,因为他只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坏,根本就没有无缘无故好。
“很多,比如,作为个富家子弟,你从不回家过年。”每次逢年过节,任林少都归心似箭,恨不得生出八条腿下子蹿回家里享福。但詹天歌相反,每次问起来也只说是跟家里不和睦,但詹天歌是正房夫人所生,大家族里有辈分有规矩,哪怕你跟家里不和睦,但你是正房夫人生就比妾室更名
顾羿硬生生受杨道长招,被拖下太和宫时人已经重伤。沈书书从医庐里赶过来,道童进进出出,手里拿着都是带血白布,很多人都在猜顾羿到底能不能挺得过今天晚上。
正玄山上下片凝重,没想到王掌教最小徒弟命还是这薄,后来沈书书说生死有命,他能用办法都用过,让王升儒去准备准备后事。
王升儒去看过次顾羿,摸摸顾羿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只是沉重叹息声,滴浑浊泪落在顾羿手背上。他探探顾羿脉搏,竟然也没有多说什话,扭头就走。很多人说王升儒是受不这份罪,以前那多徒弟都出事,跟顾羿才处几年,两人刚有点熟络就要给他送终。
有道童上文渊阁给徐云骞送信,让他今夜下来,兴许还能见见他小师弟。
丑时,顾羿房间里空荡荡,只有个道童在守着他,师父看过眼就走,师兄到现在也没来,就剩下顾羿个人孤零零地躺着,道童给顾羿盖盖被子,觉得这人怪可怜。
这时候,咿呀声,有人推开门,道童抬头看,个男人站在门口,“来看看小师弟。”
道童叹口气,心想顾羿人缘还不错,好歹有人能在临终时陪陪他,那人又说:“有些话想跟他说,你先出去吧。”
道童心想着以顾羿现在状态估计什也听不懂,但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替他关门。
房间里没有掌灯,全靠外头月光照亮,顾羿果然面色惨白,胸前有个巨大血花,呼吸微弱,像是离死不远。来人在他床边坐会儿,摸摸顾羿脉搏,摸很久才摸到点,脉象虚弱,估计真活不过今夜。
他叹口气,黑暗中划出道火折子,竟然是要点根香插在香炉里,有些地方,送死人都会点根香,让他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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