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门口最近桌是个老朽,衣衫褴褛,只点坛黄酒。而距离顾羿最近是个男人,穿着身白衣,衣摆溅起些泥点子,桌上放把剑,应当是个侠客,只不过侠客脸色冷得能冻出冰渣,好像这时候谁跟他说话就能砍下那人条胳膊。
这人倒是让顾羿想到自家师兄。
真要是有刺客潜伏,那就只能在这四人里选,可眼望去都是些老弱病残,顾羿猜测这里面应该不会出现类似柳道非那样人物。
扫视完大堂,顾羿又抬头,房顶传来声细微响动,声音很轻,比只猫落在房檐上声音大不多少,应当是有人在房顶上,祝长老门下陈也白也抬头看,他跟顾羿对视眼然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看来这里已经有人提前布下埋伏。
顾羿下意识去看老板娘,她刚收回看向房顶眼神,此时跟顾羿对个正着,她也不尴尬,对顾羿嫣然笑,抛个媚眼出来,好像顾羿是
沉,单手撑腰,大叫:“世子爷不起啊?有没有王法?”
管事递张名帖上去,老板娘不以为意,她可没有把平南王放在眼里,谁敢接周祁这烫手山芋啊?到时候来来往往刺客能把这处踏平。等打开名帖看,里头夹着三张银票,老板娘悄咪咪看下数额,上面数字大得吓人,随即把银票连著名帖往怀里塞,改口笑:“平南王守南疆方安宁,江湖人士都记得,楚红没有忠肝义胆,却也能尽微薄之力。”老板娘微微欠身,笑迎天下往来客,“客官,里面请。”
顾羿倒是多看这风韵犹存老板娘眼,这烫手钱都敢挣,大约是有些真功夫。
顾羿被迎上间雅座,老板娘确实适合干这行,这刚巧是个能纵观全局位置。这客栈里还没有能够跟平南王世子平起平坐人,因此顾羿人坐着,身边跟着干人等,当然也有周祁这个真正世子爷。
顾羿对周祁道:“布菜。”
周祁已经知道顾羿是存心折腾自己,大概觉得顾羿活不多久,也没有什不满,真低眉顺眼开始布菜,甚至颇为熟练地拿出银针试毒,旁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小书童。
周祁对顾羿心思不单纯,他爹到他这个年纪已经手底下有人使唤,他需要慢慢招募自己手底下刀。顾羿心思很活,武功也不俗,假如他能收服顾羿到他麾下,以后不论做什事都是如虎添翼。
因此虽然顾羿是个难以驯服性子,但周祁对他耐性很好。越难以驯服野兽日后越有用,男人征服欲就是这来。只不过周祁有点眼高手低意思,就像是小时候去马场看中最烈那匹马,非要不怕死地想上去驯,最后摔得小腿都折。
周祁想,假如顾羿在回南疆路上被人弄死,那算是报当年仇,假如顾羿安安稳稳到王府,那就使个手段把人留在南疆,以后养成条鹰犬。
顾羿根本就不关心周祁在想什,他在默不作声观察着这间客栈,老板娘生意不大好,除他们以外共就只有三桌人,桌应当是父子赶路,大概十三四岁少年像是没见过世面,叽叽喳喳地吵闹,会儿想吃这个会儿想吃那个。父亲被他烦得不行,好像又有点怕他,不论他想吃什,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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