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溪原地不动,长袖翻,连剑招也未曾出过,抬手掌对上剑鞘,只听砰声,剑鞘在他手里断成四节,梅望溪摇摇头,“王升儒徒弟就这点本事,果然是个小白脸。”
徐云骞句话也不想跟他说,剑鞘碎裂之后神色不动,等到梅望溪重剑劈头盖脸砍来时才微微动。柄泛着寒光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徐云骞练是左手剑,刚动手,剑气破空切,直透而上,竟然生生接住梅望溪天石重剑。
天石重剑重达九十六斤,天然带有重量,这重剑更别说上头内力,徐云骞竟然接住?
这时候梅望溪才意识到,徐云骞跟顾羿全然不同,顾羿是本事不够耍心眼,徐云骞内力浑厚,现在年轻人已经到这种地步?
他怎也不能否认,徐云骞刚才接过自己招,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功夫人不多,当时他就知道,决不能让徐云骞再长大,这种人留不得!
面摊老板每天早上天刚亮就出来摆摊,风雨无阻已经摆六年,头次看到这狂妄人。徐云骞话音刚落,长街上包括梅望溪在内看客就齐刷刷看过来,面摊老板长这大还没这多眼睛注视过,虽然他们看是这位身穿白衣剑客而非是他,老板时间有点无措:“啊……这……不认识他。”
他句话莫名其妙推个干二净。
徐云骞口面都没吃,大早上还空着肚子,脸色十分难看,问:“能起来吗?”
这话是冲着顾羿说,顾羿愣下,他太久没见过师兄,不大习惯师兄这旁若无人关怀。今日如果徐云骞没出现,他跟梅望溪之间是死是活还说不清楚,但既然徐云骞出现,他倒是突然生出些别心思,就像是当年在悔过崖下被柳道非追杀时,徐云骞也是这样,管顾羿到底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都先挡在师弟前头再说。
顾羿以为自己出来闯荡江湖,去找顾天青报仇,就要做好风雨飘摇准备,可徐云骞突然出现,好像是在说,当年管你三个月,以后就要管你辈子,他总不会无依无靠。
徐云骞手中长剑嗡鸣,这剑极其薄,在徐云骞支撑下硬是没折,顾羿用巧劲儿,徐云骞是生撑,右脚后退步,后脚跟踏出个两指浅坑。徐云骞嘴里片咸腥,却还是说:“王升儒徒弟,就是这点本事。”
梅望溪终于正视眼前男人,他刚
顾羿得便宜就卖乖,道:“站不起来。”
徐云骞:“……”
梅望溪回头看又是个小崽子,徐云骞和顾羿加起来都没有他年纪大,觉得很烦闷,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行走江湖多年,哪个见他不是恭恭敬敬,头回被人这瞧不起,道:“你师父没教你们礼数吗?”
江湖上礼数,见到前辈怎也会说声讨教,这些年来以比武为由头来向梅望溪“讨教”不少,般前辈碰到不怕死后辈大多点到为止,但梅望溪不同,败在他剑下大多吃教训,被废去武功,当时梅望溪以为徐云骞不过是个找死后辈,尤其是徐云骞那张脸,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红楼里新养玩物。
“觉得你最好别激他……”顾羿话音未落,徐云骞已经出手,他拍桌案,剑鞘脱鞘,内力震荡之下陡然飞起,直接朝着梅望溪咽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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