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骞长大,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师兄背后小师弟。
曹海平毫不掩饰打量徐云骞眼神,像是猎人紧紧盯着自己猎物,又像是居高临下打量着只蝼蚁,那目光很赤·裸,“等你等很多年,这副身体快不行。”他太瘦,
“等你好几天,有点无聊,你天不来,就杀个人,你是王升儒养出来,肯定不忍心,总会来看看。”
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能让人听到,此时回响在山神庙里,如同鬼泣,徐云骞只听到声音没看见人。
“你不觉得挺有意思吗?”曹海平又说。
徐云骞回头,看到曹海平坐在石阶上,穿着件灰色羊皮裘,手里拿着个红柿子,慢条斯理地吃着,两手沾着粘液,如同茹毛饮血。
徐云骞等曹海平等很多年,以为这人是个缩头乌龟永远不会再犯中原,现在终于见到,第反应竟然是怕,他多少年没怕过?
住顾羿这条野狗人走,哪怕顾羿要杀孟夺锋也无人能阻止,他说要孟夺锋血只是礼节性地问问,割喉放血这事儿顾羿能做出来。
顾羿递给他把匕首,对他挑下眉,孟夺锋咬咬牙,刀锋划过手腕,孟夺锋体质似乎跟常人不同,他出血量极少,这深口子只有极少血流出来,滴滴落在白瓷瓶里。
取血这件事比顾羿想要久,差不多过两炷香功夫才弄好,孟夺锋脸色惨白,像是从鬼门关走遭,用帕子捂着受伤手腕,道:“不知道有没有用。”当时老楼主怎痊愈其实是个谜,孟夺锋这个药人有几分成功,有没有成功都难说。
顾羿闻言神色未动,他看着孟夺锋,很出奇地说句:“保重。”
说罢他整个人跃而起,人已经朝着天樾山奔去,孟夺锋愣很久,望着顾羿背影,时间没理解这句话是什意思。
“你不是想杀天下第九吗?现在就是天下第九。”曹海平抬头看眼。
善规教低调行事,曹海平此次出山偏生要高调,名门大侠能弄出个江湖十甲子排名,现在曹海平要当天下第九,路杀上去,直到杀天下第王升儒,把这江湖搅动得不得安宁。
徐云骞没说话,而是静悄悄打量着天樾山顶峰,门徒都被关进正殿,隐隐能看到几个人影,如同群挤在起瑟瑟发抖羊群,这帮人都是有血性,被曹海平吓好几天彻底没心气,尤其是掌门脑袋还挂在屋檐下。
曹海平吓唬人真有手。
曹海平自说自话会儿,没听到回应,抬头看他眼,道:“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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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骞越往上走越是心冷,地上横七竖八尸体路往上蔓延,直到他走到天樾山顶,山顶有座山神庙,供奉着当地神仙,以前楚九邪就住在此处,他有把“神剑”名叫九知,每年都有剑客前来挑战,最后都败在九知剑下。
楚九邪功夫远在梅望溪之上,天下十大排第九,第十隔几年就要换换,第九岿然不动很多年,是因为楚九邪无心挑战,他被称为剑痴,心只想守着他天樾山,远离江湖纷争,十大排名如何根本不在乎。
现在,楚九邪头颅挂在山神庙上,血已经流干,寒风吹过时摇摇晃晃,像是个人皮制成灯笼。
明日起江湖格局将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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