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手太冷,他去摸徐云骞也只能摸到片同样冰冷。
顾羿想到什,颤巍巍从怀中掏出瓷瓶,他下来时带孟夺锋鲜血,他打开衣襟,却看到块碎瓷片插在他胸口,反应很久才意识到,瓶子在滚落山崖时早就被压碎,碎瓷片刺进胸口,到处都是细小伤口,只不过他太疼感觉不到。
孟夺锋血没。
顾羿四处翻找,最后只找到小块碎片,天地太冷,鲜血被冻成冰渣,得以保留小块像指甲大小块碎冰。
顾羿把这小块血像是宝贝样挖出来,他不知道孟夺锋血有
他把徐云骞弄丢。
他把那好徐云骞弄丢。
他们练武有什用?武道巅峰又如何?能抵得住命运无常和无情天地吗?
顾羿摇摇晃晃站起来,没有内力没有轻功,平日里很简单举动如今做来如同登天,脑袋发沉如同千斤,他走得踉踉跄跄,比醉汉也没有好多少。
很快他走到下个尸体面前,翻过这人,不是,不是他师兄,他喘口气,然后走向下个,如此大概找五六个,顾羿已经僵直到不能动地步。他脚下绊,摔倒在地,头重重摔进雪地,世界在颠倒,风雪从他身上狠狠掠去,他跟这些尸体没什区别。跳下来时什准备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那是种本能。
冰冷,让他觉得自己脑袋都漏风。
他挣扎着爬起,然后又狠狠跌落回去,骨头应该裂好几处。
眼前切都很扭曲,只能看到阵白茫茫雪,刺痛和寒冷要把他逼疯,他在寻找徐云骞。
远处有个人影,顾羿看到他,因为双腿无力只能爬过去,雪下得很大,迷他眼,明明不远距离却要走很久。
终于,他摸到他身体,他放下心,觉得自己碰到师兄。
他呵出口气,却不是热气腾腾,喉咙片冰冷,好像他现在活着只是为活着,不知道何时就能死去,永远爬不起来。
不知道过多久,可能已经天两天,可能只有瞬,顾羿分不清时间。远远,他看到个男人,像是什神魔,句话也不说,只是静悄悄打量他,目光有些悲悯。民间人总说人在临死之际会看到鬼吏索命,那就是鬼吏吗?
顾羿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没有男人,他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自己疼出幻觉,眼前没有多余脚印,根本没人来过。
他深深喘息着,突然眼角瞥到什。
徐云骞身白衣几乎与天地融为体,翻过来时胸前血花已经凝固,浸透他白衣,顾羿去听他心跳,没有任何东西,他去摸徐云骞脉搏,也摸不到他脉息。
可他翻过他肩膀,只看到个死人,这人不知道死多久,大概是失足跌落山崖,被天地冻成具僵直尸体,肉·体不会腐烂,生命永远定格在那瞬。
顾羿撒手,他不信鬼神,如今却有点怕鬼。
“师兄?”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很快就被更大风雪声掩盖。
“师兄?”他又叫次,很执着地在这冰天雪地里找徐云骞。
顾羿茫然四顾,心被股巨大、无以名状情绪填满,他无路可走无处可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指引他接下来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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