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平摇
摇头，顾羿太难驯服，哪怕到这个地步他骨子里都不服，除药他想不到其他方法能让顾羿低头，不过有药也够。曹海平身体虚弱想要尽快离去，刚走两步突然停下，“对。”
顾羿刚要走，曹海平突然叫住他，他转过身，曹海平对自己露出
个笑容，他笑起来脸上
肉挤成团，像是什
怪物，他缓缓吐出后半句话：“活得久点。”
活得久点，起码活到曹海平下次出关，不然自己心血就白费。
顾羿没说话，闭上眼等待曹海平离开，他看曹海平眼都觉得恶心。
片刻之后他听到阵脚步声，韩宝延停在他面前，似乎想给他穿衣服，顾羿突然睁开眼：“滚。”
不得不死。
顾羿右手想要把心掏出来，左手却按住自己手腕，本能和意志之间在挣扎，他狼狈不堪如同条野狗。
曹海平蹲下去看他，像是个父亲在看自己儿子。顾羿直咬着牙，除刚开始痛哼之后没有发出点声音，嘴角溢出丝血迹，大概是情急之下咬破自己舌头。
曹海平充满怜爱地摸摸顾羿脸颊，它得到安抚，竟然逐渐冷静下来。但余痛还在，顾羿疼得几乎丧失感触，他脸色惨白，额头抵着地板，身上层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
要离开些时日。”曹海平叹口气，他这副身体不太经用，十年前他重伤王升儒给他留下病根，但曹海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蛰伏十年才敢出来找王升儒算账，如今生死崖战又是如此，殷凤梧把他打到几乎露出原型。
韩宝延愣，他见识过有人中蛊后什下场，他们动根手指都难如登天，回去养个十天半月都不定能恢复，本来想找人把顾羿抬出去，现在他觉得如果强行动手顾羿可能会咬死自己。
顾羿无视韩宝延重重喘着气，他缓足足有炷香时间才缓过来，咬着牙把手臂伸进袖子里，他手指都在哆嗦，好几次都穿不上，他从不知道穿衣服对自己来说这难，勉强穿好时全身力气都没。
顾羿爬起来，扶着墙壁艰难前进，他走路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当着韩宝延面走出大殿。门外冷风吹，迎面风雪灌进他衣袍，他衣领子没系紧，不消会儿就被冻得通红。顾羿面无表情在冷风中站会儿，像是再也压抑不住，扶着墙吐出口鲜血，血迹斑斑在雪地上显得极为可怖。
他想过无数次自己报仇之后是什样，以为自己大仇得报分外快意，他从未想过会有这天，会落得个生不如死下场。
可能这是杀王升儒报应，需要余生痛苦
他得回去闭关，再过几天可能都撑不住。
不过，他有些可惜地看着顾羿，多好身体，现在他还不能用，还得让他长大点。顾羿越强对他来说越是好事，那意味着这具身体只有自己能掌控。
曹海平假模假样地给顾羿盖上衣服，顾羿蜷缩着，像是条趴在他脚底可怜虫。
曹海平道：“疼就去找韩宝延。”顾羿是个疯狗，曹海平人不在没什人能管住他，他把缰绳递给韩宝延希望顾羿能被人约束。
顾羿闻言竟然笑，他脸色惨白浑身无力，他命被曹海平捏在手里，就这种时刻都敢嘲笑曹海平，觉得曹海平天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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