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骞刚出来就看见眼前人影晃,吴生脚步没比他快多少,如同丧家之犬,他没想到徐云骞能这快追上来,头也没回,脚下跟生风样。
徐云骞拎着少年手松,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走之前只留下句话:“去杀人。”
他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吴生感到背后阵寒意,后颈汗毛都乍起,他下意识反手击,不知道从哪儿重新弄来对双钩,撞上徐云骞时双钩险些脱手。暗道被人发现也就算不上什暗道,吴生最后退路被封死,他咬牙切齿,自己费尽心机炸毁大殿竟然只是伤徐云骞皮肉。
吴生翻身而起,直到这时候都不认输,手中双钩像是割麦子镰刀,跟徐云骞交手数十次,“你是来替天行道?”吴生冷笑声,正义斩杀妖魔,这是最好刻,吴生见过太多人要讲些什大道理,可徐云骞句话都不说,他沉默地出手,沉默地应对,哪怕那柄钩子差点挑断他喉咙都面不改色。
吴生狠笑道:“为什非要杀?”
狗链崩到极致,只听到咔嚓声,徐云骞再想动手已经来不及,突然,他左手紧,直旁观少年已经扣住他手腕,他被猛地拽,大殿主座后竟然出现道暗门。少年在此地活十二年,对生死教切如指掌,他刚推开门,背后火药就炸,房梁塌陷只需要顷刻间。
徐云骞反手抱住少年踏步而冲,背后门根本阻挡不这强劲火/药,原本平平无奇大殿此时如同远古大妖张开血盆大口,所有在其中人都将会被吞噬,崩裂木屑和石头如今成为世上最恐怖兵器,密道剧烈摇晃,徐云骞抱着少年踉跄前进,突然就地扑,倒地时牢牢把他扣在怀里。
轰隆声,大殿坍塌得足够快,危机在刹那,尘埃落定也只需要刹那。
密道逼仄,被上面坍塌房梁压到个不可思议程度,大约是之前建造时就为逃命,这样都没塌。
“咳咳咳咳!”少年被尘土呛得剧烈咳嗽,这时候徐云骞才看清他长相,他大概是有胡人血统,五官深邃,十二岁就显出点英俊意味,最引人注意是额头上火云纹,不知道是天生胎记还是绣上去,此时如同把燃烧火焰。
铁钩凹槽卡住剑刃,云起剑无法再前进寸,徐云骞直接松手,长剑在手中翻个花,利索地解开桎梏,
少年皱皱眉,看到徐云骞肩头在流血,打湿他道袍,他大概没被人保护过,露出很不解表情,“为什救?”
徐云骞应该知道他是谁,他手里造孽不比吴生少,吴生当时说没错,如果吴生是魔,那他也是魔,徐云骞不应该救他,而应该杀他。
徐云骞本来也没把吴生那番胡言乱语听进去,此时更是没精力跟个十二岁小崽子闲扯,这条密道可能撑不多久,他拎着少年领子,把把他往前拽。
少年原本可能有别话要说,刚开口自己领口紧,被人以个很诡异角度拽住,紧接着什话都说不出来,徐云骞像是拎着条小狗样把他拎走。
密道不长,很快就走到底,外面片昏暗,此地荒芜,竟然没有个生死教教众,也没有个六大派人,只有个放哨哨岗,已经被改成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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