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许尧臣说,“再见。”
电话挂断,厉扬那边再有什话他也听不着。
落个清净。
半晌,周余才探问道:“男朋友?”
许尧臣歪着头想片刻,“小周总希望听到什答案?”
周余揣着窥探心思,向许尧臣靠靠。
厉扬在那边顺着问:“哪位好心人?”
许尧臣眼皮撩起来,视线落在周余脸上,“小周总。”
圈里姓周不少,可能让人叫声小周总,大约也只有眼前这位地道纨绔。
“周余啊,面之缘,不熟。”厉扬话音里藏笑,“他风评可不怎样,把持住啊,宝贝。”
周余显然让铃声给惊着,表情瞬间就剩下空白。
许尧臣身懒筋都抻出来,根本不想动,他指周余身后,“劳驾小周总。”
周余乖乖地把手机给他递过来,脸上铺满诧异,像是没料到这小艺人居然敢支使他。
看清来电,许尧臣整个人松弛下来,懒出境界,拖着长音:“喂——”
厉扬缓两秒,才问:“喝酒?”
周余不拿自己当外人,抵着门就进来。许尧臣干脆把门拉开,让它彻底敞着,效仿回夜不闭户。
保温袋里除罐醒酒汤还有盒现切水果和份有嚼头豆干,周余样样码出来,扭头看眼还在门边许尧臣,“听刘导说你们明天都是体力活,宿醉可不成。”
许尧臣很懒散地过来,就着保温罐灌下去小半筒,又吃块水果,才道:“小周总费心。”
“也不是对谁都这费心,”周余靠着桌沿儿,左腿搭着右腿,很放松模样,“咱俩是有缘分。”
许尧臣拉开椅子,靠在软包椅背上,扎火龙果吃,“天下间聚散皆是缘,进这组人,哪个不是呢。”
周余耸肩,很无所谓样子,“他什身份对来说都样。”他矮身凑近,“情人可不会像你们这样说话,你在怕什呢?”
许尧臣看他会儿,说:“快十二点,您不回房洗个澡打两把游戏吗?”
周余直起身,笑得眼纹都深几分,“真没想到,你是个这有趣人。”
言罢,不等许尧臣再轰他,他便自己走,出门后还挺贴心地帮
许尧臣舒口气,“不好说哦,看心情吧。”
“那就试试吧,看咱俩谁亏厉害,”厉扬太知道他,心里多有数嘴上就多没谱,“喝完醒酒汤早点睡。”
“找就说这个?”
厉扬道:“澜庭这公寓,个人住,实在是空得慌。”
这是寂寞,许尧臣想,寂寞随便找个小漂亮搂搂不也是样,何苦独守空房——学不来情深似海倒装得挺像个孙子。
许尧臣眼也耷拉下来,“点点。”
“让刘铮给你兑点蜂蜜水。”
“有醒酒汤,”许尧臣说,“好心人送。”
屋里静得很,就算手机不漏音,也不妨碍周余能捕捉到对方七八分声线——听意思,不是般关系。
这就妙。
周余打量他,兴味渐浓,“你和想不样。”
“小周总倒是与传闻中无甚差别。”
“传闻难免有戏说成分,”周余道,“哪有瞧着真人来劲。”
许尧臣冲他笑,眼都笑弯,却很不真诚。
电话是这时候响起来,很突兀,唱着“太阳当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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