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良被刘宏点拨几句,又摁着跟他对对戏,这才说让他歇会儿,琢磨琢磨。
他个人在湖边坐着,化妆师给补补粉,等都忙活完,许尧臣才过去,卷起宽大袍子在他旁边蹲下,“安良哥,网上那些人说什其实不重要。”
孙安良扭头看他,手里夹烟没抽,烟灰烧断,掉在湿烂泥里,“他们说当年就废物,现在混影视圈,还是废物。”湖面上反光落在年轻人漂亮眼睛里,孙安良羡慕他,“你不样,尧臣,你还有机会。”
他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可他说这样话,让许尧臣有种他已经垂垂老矣错觉。
没有机会。
刘导坐监视器后面揉把散乱头发,喊卡。年轻导演两只眼睛缠着蛛网样血丝,眼眶熬得青黑,可精神头却还足,嗓子吆喝出去,声如洪钟,“安良,你等等,等等。”
刘宏过去,搭孙安良肩,把他引到后面湖边,小声地讲戏。
许尧臣接刘铮递来保温杯,就听对方小声问:“孙哥这是咋?”
“好像是前个综艺,新期刚播,网上舆论风向不大好。”
“哦!”刘铮拍脑门,“是不是群人唱歌那个,大部分都是过气……”他赶忙捂嘴,“错,哥。”
剧本,发套前刘海上夹着半指长细夹,“送来零嘴都留着,礼物概退回去。找辆车,按人头点好,把孩子们哪来送回哪去。个个,不去读书跑这来瞎耽误工夫。”
刘铮怀里抱着俩三只松鼠大礼包,“哥,你怎跟个教导主任似。”
许尧臣情绪不高地从边上盘里抓葡萄吃,“乐意。”
刘铮乖巧地不敢呲屁。每年到这天,许尧臣就不怎爽,但他般不拿外人撒气,碰上剧组和粉丝要给他庆生那就庆,庆完,私底下对着陈妙妙和刘铮就把什都挂脸上,所以他俩般也不惹他。
“周余呢?”
孙安良是这想
许尧臣把杯子塞他手里,往后面瞧眼,“没说错。节目组就靠这噱头吸引人——当年红极时选秀宠儿们,现在都过得怎样。既然进这个圈子,就得习惯它规则,拗着是没用。”
刘铮悄悄看眼湖边二人,心想:没有人是不想红,所以孙安良身上充满矛盾。
他看上去与世无争,身上带着历尽千帆成熟稳重。可他却又被网络上非议轻易地伤害——个不在乎人,是不会被伤害。
许尧臣拍拍他肩,“去把你下午煲汤热上,待会儿收工给孙哥装盒。”
刘铮脑子里莫名其妙联想被打断,他抱着保温杯,应道:“成,这就去。”
刘铮正要开门,忽然听见后面许尧臣问这句。他手扶着门,描述下当时情形,“原本叫过去说要给你个生日惊喜,结果话没讲完,接个电话就火烧屁股样跑。”
“是,”许尧臣又塞颗葡萄进嘴里,咕哝道,“还真让他说中。”
门开条缝,外面嘈杂,刘铮没听清他说什,但看样子也不是有话要嘱咐他,于是推门,下车干活去。
天戏连上个大夜,全组都累得不想废话。
孙安良状态不好,跟许尧臣场对峙戏,愣是反复拍十多次都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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