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俩人还要拌嘴,那边刘宏拿个喇叭喊:“快别臭贫,过来看眼回放。”
监视器后,许尧臣看着那流畅运镜下自己,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微触动,可还没等品出滋味,就见刘宏指着近景镜头里二人对视眼神,“看着没,这就到位……小许,挺好。”
许尧臣冲他笑,“那就算杀青?”
“杀杀。”刘宏站起来,拍着他肩,跟大伙喊话,“咱们许老师杀青!”
人在剧组来来去去,每杀青部戏,都像结束小段人生——离开片场时,许尧臣望着车外泼洒雨珠,罕见地发出声叹。
过去,是天道不允,情这字说出口便是禁忌。如今,挣脱枷锁,却和她之间划开道迈不过天堑。
小妖问神仙为什,堕入魔道神眼里藏悲切,撑出刻意冷漠,说她介如蝼蚁妖物,不配知道。
眼泪和雨水搅在起,小妖哭得张不开眼。
神仙手止不住地颤,抬起又落下,他多想给她抹掉眼泪,给这小妖分丝天道不容温暖,但他不能。
他自降生起就从未快活过,凡人喜怒哀乐于他而言是求不得真实。他逆天道,自甘堕落,原以为就要触到自由,可没想到仍旧是擦肩而过。
哭鼻子能解决事,花什钱。”
许尧臣低头喝口汤,鲜而不腻。
在饱满口感中,他把前因后果捋明白,于是摸出来手机给顾玉琢发盘蚊香照片。
不到十分钟,顾玉琢回,给他发来张截图,是箱蚊香物流信息,说没想到银川都十月中旬还有蚊子,你真可怜。
许尧臣为这货笔直思路感到惊讶,给他点个赞。
踩着那叹息尾音,他几乎听见曾经因麻木而锈死齿轮,在深秋这个雨天,突兀地发出嘎吱嘎吱怪响,竟企图重新转动起来。
不公,天地人世,无处公平。
惊雷劈下,小妖惊叫声,眼见神仙将她护住,自己双手替她撑开生路,转瞬,神仙那双曾经抚琴手化作白骨,血肉在顷刻间成齑粉……
刘宏喊“卡”,黄峤没憋住,指着许尧臣那双绿手套嘎嘎乐起来,“许老师你这特像外星人,但它是个黄皮,哎呦,太绝。”
许尧臣接刘铮递来毛巾,不紧不慢地往下褪手套,“听说你过两天还有个绿头套——小胡,等她箍上绿头套给发照片昂。”
黄峤翻个大白眼给他,她助理小胡跟着应声,“得嘞,包您满意。”
由微波炉这颗石头激起千层浪逐渐平息,各路消息更迭几乎每秒都在刷新,顾玉琢带来热度很快就被压下去,只剩下水蜜桃女孩们小范围狂欢。
许尧臣杀青那天下大雨,刘宏高兴得手舞足蹈,说真是天助也,这场戏连水车都免,去吧,孩子!
许尧臣无语地看看他,整下衣袖,迈进雨幕中。
这场戏讲是神仙入魔,首度,bao露,与黄峤所饰小妖雨中对峙,分道扬镳。
豆大雨落在竹林里,竹叶被雨势扫落遍地,雨中人很快被淋得湿透。镜头切向二人,神仙藏在宽袖下手掌半握,手指蜷起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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