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把他桶里菜叶子分半给旁边不知道为什哭小姑娘,厉扬手肘搭着船舷,看他带着小姑娘调戏大鹅,不紧不慢地提醒句,鹅记仇。
许尧臣把塑料桶递给他,道:“万鹅们群起而攻,只能劳你殿后。”
厉扬接桶,惬意地靠着,瞧周围热闹。
入夜后风凉得彻底,将湖面上潮气卷过来,湿寒片,有初冬意味。
船上人正高兴,无人在意温度,也无人在意是谁手机突兀地吵闹起来,添几分聒噪。
有“明星”这层光环,褚源是益发地心痒痒,却没料还真又在小区里碰上。只可惜,已经是别人玩意儿。
厉扬牵着许尧臣往小区外走,还没走出去,许尧臣把手撒开,“注意点影响啊,厉老板。”
厉扬转头看他,“不生气?”
“不气,不和傻逼论长短,但他估计让你气够呛。”许尧臣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是心里不忿来找痛快,哪知道你压根没接招,顺便给他秀场。”
厉扬明知故问:“秀什?”
说话这位,穿件非常紧凑卫衣,恰能绷出他宽肩窄腰,条运动裤束着双腿,大腿上肌肉不容小觑。
透过这股子上头油腻劲儿,许尧臣把人想起来——他们在健身房遇见过,这男人仗着身漂亮肌肉,想把他诱上床。
“男朋友?”对方视线落在厉扬身上,来回地打量、评估。
这人口气熟稔,惹得厉扬不得不看眼他小混蛋,不知道这货又上哪招蜂引蝶去。
许尧臣脸不耐烦,“关你屁事。”
厉扬视线自然地垂落红漆斑驳船舷上,“有消息?”
吴曈声音不高,事没办妥,他交不差,“没有。跟周围人打听,这方浒早前两三个月就没出现过。水电倒是没停,但人不在。”
“说重点。”厉扬腾出手从烟盒里弹根烟出来,晃看见光点细碎湖面,只得压手里。
许尧臣不接招,背着手往前走,“大概是成熟男人智慧吧。”
厉扬跟上他,说他还没交代跟那位褚先生始末,许尧臣刺他小心眼,吃褚源醋还不如酸酸周余,厉扬就感叹,说只要你这桃花枝别真挠旁人树杈子,倒也没什。
许尧臣看他假大度,于是去买桶面包糠菜叶子喂鹅。公园也是讨巧,喂鹅可以,但得上船,二位船上请吧。
轮弦月挂枝头,清光在水面抹层亮。
船不小,都是上来喂鹅,大多拖家带口,满船小屁孩拎着桶来回跑。
“小老弟说话还是这难听。”那人笑,向厉扬递出只手,“都是邻居,认识下,姓褚,褚源。”
“厉扬。”
“那就算认识,有机会约着喝杯。”褚源抬起下巴冲许尧臣点,“你小男友脾气挺傲,上回碰见聊小时都没聊熟,看还是咱俩对脾气。”
“他就这脾气,没办法,”厉扬牵上旁边把刺儿都抖开许尧臣,“不气,带你上后面公园看鹅去。回聊啊,褚先生。”
褚源每拳都砸在棉花上,有点不爽,心说不就是让人包小明星,还男朋友,说比唱好听——有上回健身房偶遇,许尧臣那张脸蛋真是刻到他脑海里,后来无意中在微博上看见,他居然是个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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