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没吭声,再开罐啤酒,仰脖,下去半罐。
二百五想,也是,是他妈挺社死,可又不理解,便问:“那你为啥不上来就跟他摊牌?摊完你不就是小可爱,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
“开不口。”这种情绪,句两句说不清,除当事人,谁能体会得透。
所谓云泥之别在十年不到光阴里掉个儿,从前方程白得像张纸,高得像天上云,现在不但填满身颜色,且灰头土脸,他张不口。
——过去骄傲还在,只是藏进骨头里,轻易不示人。
果然,到手三个项目让人撬。
公司摇摇欲坠。
“那是头次见老陈哭,坐道牙上,跟丧家犬样。”许尧臣说,“他离开富贵家是要活出个样来,却几乎要竹篮打水场空。他对有恩,不能害他。”
许尧臣主动跟陈妙妙提,去牵个线,要见励诚资本老板,姓厉。
他私下里偷摸百度过,虽然就张板正证件照,可他能认出来,就是当年面馆少东家,小吃街街霸。
往事点不新鲜,甚至现如今狗血电视剧里都不那演。可顾玉琢仍旧听得津津有味,咔咔地啃蟹腿,时不时地问句:然后呢?
“然后爸就死。那时候慌得很,时也没想到去见他。到后来,就不敢见,害怕。也许因为要告别,而并不想在短短个月里把生离死别都尝遍。”就着这席话,许尧臣又干掉罐啤酒。
些微酒气上头,把他脸熏红。
方才听着少年故事正高兴顾玉琢冷不丁遭泼冷水,险些让蟹脚卡住嗓子眼。缓须臾,他才又问:“那后来怎又遇上?”
“两年前,老陈碰上点麻烦,公司跳崖样往下落,差点就分崩离析。”许尧臣打个酒嗝,慢慢地回忆着,“陪着他凑酒局多,总能碰上几个不老实。事业不顺,又有债务压着,但真要跟那帮脑满肠肥换资源,也跪不下去。”
“
顾玉琢听着,本来就没几个眼心全让堵死。他蟹腿也嚼不动,养乐多也喝不下,就问:“见面,他就没认出你?”
许尧臣搭他肩,拍拍,“朋友,实不相瞒,这张脸和十四岁时候不是很样。”
顾玉琢立刻来精神,“你妈,狗东西,背着动刀?”
“服。顾玉琢,你他妈是不是傻?”许尧臣望着这位二百五,“人长开骨骼自然有变化,细微不同总是要。何况姓许,他脑袋里小可爱姓方。从姓名到来历都不样,怎往块儿凑?”
“有点子道理,”顾玉琢又歪回去,斜着眼打量他大兄弟,“那你这是……掉马?”
励诚资本消息就是这时候灌到耳朵里。
个局上,旁边作陪人喝大,掐着许尧臣腮帮子嗤嗤地笑,说你这样貌,厉扬见准叼住不撒手,漂亮!可惜,哥不好这口。
出门,许尧臣让人堵外面,双手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搭,顺着腰线向下,虚虚地揉捏。
赤裸暗示谁不晓得,是要前途是要清白,线相隔选择。
许尧臣当场把人下巴掀脱臼,陈妙妙醉得迈着八仙步去派出所捞他,却让塞耳朵难听话。对方指着老陈鼻子尖,要叫他们这不识好歹知道厉害,往后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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