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不像八九十年代,逢到年二十九、年三十,就到处见不着人。现在外面商场、餐馆,该营业照旧营业,所以对许尧臣来说,并不会可怜到个人对着冷锅冷灶偷偷抹泪。
他今年有兴致,上午个人开车跑出去,把自己全副武装,挤进超市里和大爷大妈起抢购年货,还买灯笼和拉花。下午又去给自己张罗购物车熟食,在喜欢馆子点好外卖,装盒拎回去。
出租屋和澜庭都请阿姨打扫干净,可他不想个人住郊区,于是就偷偷回澜庭。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他也不管,开始祸祸屋子——把“福”字帖上,灯笼挂好,拉花扯开,又翻出杯盘碟碗,准备热年夜饭。
切都准备停当,他却接到个人电话。
这个人从私人关系上,是他继姐,从法律上是陌生人。
糖”“两位眼神戏绝”,下面,无人在意角落,水蜜桃们说,时不察,让牛鬼蛇神都跑出来,果粒橙给她们点赞,同时表示,不能说是恶心,只能说是不要脸。
最终,姑娘们说,恰烂钱营销号,你们死。
回程,许尧臣没开车,他坐副驾上翻微博看,乐不可支,碰上有意思,还用小号给人点个赞。
路上车不多,二十来分钟,两人就到出租房车库。停好车之后,厉扬把他手机缴,问他年怎过。
许尧臣答:“老惯例,给铮子包个红包,去老陈家蹭两顿饺子,顾玉琢在话就起玩儿两天。”
她姓季,叫季莎,是季广茂女儿。
“要不要跟回去?”厉扬捋捋他头发毛,“带你吃牛肉面。”
“……”许尧臣倏地躲开他眼神,手藏在袖子里掐掐自己掌心,胸腔里心脏开始信马由缰地顶着嗓子眼奔腾起来,让他难受,“就不去,挺奇怪。”
厉扬看看他,手背蹭蹭他被暖风吹热脸蛋,知道是自己心急,“那就不去,”托起他下巴,强迫他看过来,“等回来,给你带妈炸麻花,你爱吃。”
心跳没平复,仍旧激烈。许尧臣松口气同时又隐隐失落,他少有地乖巧地点头,缠上自己围巾,拉开车门下去。
大年三十是热闹,街面上布置得红彤彤片,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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