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良踌躇须臾,才问:“你心里是不是挺讨厌?来就躲着。”
“没接到剧方宣发要求,”许尧臣跟他打个太极,“确实没必要配合目前宣传方向。”
“你应该知道,是身不由己。”孙安良望着门帘外漆黑天,表情很落寞,“尧臣,不是谁都有你这样运气。在《尘嚣》之前,打算着要退圈,可又犹豫,实在不甘心。在这行摸爬滚打,咬牙扛这多年,如果就那样灰溜溜地走,可能到死都闭不上眼。”
许尧臣托着大茶缸子暖手,偏头打量着他,这男人侧脸轮廓在光影对比明显房间里也并不显得锋利,反倒温和,是他贯对外样子。
“哥,能混下去人,不说天赋、能力,起码都得有条——选择,就不能后悔。你走步往后看两步怕三步,不是折磨自己是什。”
许尧臣若有所思地看孙安良眼,隐约地,他觉得孙安良这次碰面之后状态不大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同。
几人闹到十点多,排着队去洗漱,个挨个地收拾完,到将近十二点才拖着身疲惫钻进被窝。
顾玉琢脑袋沾枕头就睡着,践行他能吃能睡人生信条。
许尧臣在床上烙饼似翻两遍,也迷迷糊糊地睡。
到凌晨三点多,许尧臣被屋里暖风烘得口干舌燥,爬起来出去找水喝,结果刚在厨房灌下半杯,转头,却看见孙安良。
事儿非常有自信,觉得即便不出去刷脸,单凭他实力也能成为垄断早市红薯王子。
晚饭之后,他们聚在客厅里玩会儿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是节目组备好,在竹筒里插着,轮到谁就去抽根,问题基本控制在让人心跳加速又不怎加速这个坎上,不涉及具体隐私,却足够吸引观众眼球。
初恋和初吻时间,想拥有哪种超能力,目前最大愿望是什等等,通过个问题既能满足人窥探欲,又能让在场嘉宾闲聊几句,走走心,举两得。
许尧臣抽着超能力,他说要隐身,杜樟问为什,他目光在几位同僚脸上扫过,反问:“能个人自由自在地四处闲逛,你们不想要?”
“你……”孙安良犹豫着,“真不生气?”
“气啊,”许尧臣吁声,
孙安良坐在两台摄影机拍摄范围夹角里,不能说完全拍不着,但他往这坐,监控室人也知道是想躲镜头,不会特意去拍,也不会在正片剪出来,惹没必要麻烦。
许尧臣端着茶缸子过去,问他怎没进屋睡觉。
“睡不着,失眠,”孙安良仰起脸看他,“跟聊两句?”
许尧臣只好坐下,转头看眼摄像机,那机器已经懂事地转头。
——他们都摘麦,这时候讲话只要不专门扯嗓子吆喝,单纯通过固定摄像机,并不是非常清晰。
这下,戳大伙心,纷纷说起从业以后“不自由”。
“不样,想要回到过去能力,”孙安良道,“兴许能改变点什。”
胡劭问改变什,孙安良打个哈哈:“世界大战?可是个和平主义者。”
话音落,胡劭立刻对他拱手,说哥你这思想境界,要不待会儿给上堂思修课吧。
大伙哈哈乐,将这茬翻篇,又开始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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