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咱客厅里?”厉扬扭头看眼,挑拣下,“走,把白春楼那个取下来。”
许尧臣撇嘴,有些不舍得,“听说那位画家现在动笔就是上百万。”
“他这可不贵。”厉扬说行动就行动,魔爪已经向老友爱心伸过去,“动笔上百万那位
这幅画……许尧臣实在不知道该怎形容。
后退五步,能看出来是支略抽象玫瑰,左侧是腾起火焰,玫瑰左半已经被大火炙烤得蜷曲,但右侧却延伸出枝新藤,像着破云而出光方向。
季莎对画面处理是用色块堆叠,站近看就是坨无意义强对比色,层层抹上去。譬如那看似难解难分红,细瞧之下却是深浅不同十几种红叠出来。
右下落款是07年。
季莎当时正读高中,也恰逢她父母离婚,闹得鸡飞狗跳。
他这阵子在外面跑宣传,可能是给憋,又开始乱买东西,天能下个十几单。他在外地飘,厉扬在家收,天筐车,别不提,跟物业是真混个脸熟。
许尧臣从杂物间往外挪纸盒,大大小小,堆得山样。
厉扬啃着苹果路过他,往杂物间瞄眼,“画不拆?”
“什画?”
蹲地上刷刷开箱人转脸,看见季莎送他那幅画正妥妥地挨着墙根罚站。
手抽巴掌,“说呢,压得喘不上气,起开。”
许尧臣往下蹭,脚掌心贴着他,被挠挠,问:“睡好?”
“还行。”厉扬手兜着他小腿,手指从下捋上去,“把火点着,管灭吗?”
“管啊。”他顺时针转半圈,头枕在厉扬小肚子上,欠嗖嗖把自己视线往前钻,“早,小哥哥,精神头不错嘛。”
会磨人妖精总能要人命。
“笑什?”
厉扬在艺术上造诣堪比许尧臣厨艺,能看明白是什东西,却领悟不精神。
“怪不得还能看出点具象东西来。她现在画,啧,属于那种你也不好意思说你看不懂,但确实看不懂玩意儿。”许尧臣很轻地碰下早已干涸油彩,“她想跟说,浴火重生。看见没,那束非常圣洁光,嘿,是你啊。”
他尾音咬着点顽皮,厉扬却不想跟他逗。捋捋他短毛,说:“想挂起来吗?”
许尧臣歪着头问:“挂哪?”
——他还真是给忘。
“想着等你回来拆,结果忙,忙忘。”蹲腿麻,许尧臣就地坐下,“劳你大驾,搬出来吧。”
厉扬把剩下半个苹果递给他,进去拿画,许尧臣也没嫌弃,张嘴把另半啃。
季莎包得仔细,牛皮纸不松不紧,外面层美纹胶带骑缝粘着,笔直笔直,没十年强迫症都粘不出来水平。
许尧臣和厉扬人拆面,撕拉撕拉几下,把牛皮纸五马分尸。
许尧臣非不让他碰,要自己掌控全局,不许他插手,却哼哼唧唧得很不像话。末,明明是他不肯提前挪地方,偏皱着眉说,呛着,烦人。
厉扬手托着他下巴,蹭着他红得像被凌虐过嘴唇,凑上去亲亲,说下不为例。
凌晨微博发就发,他们谁都不想个劲儿盯着网络,徒增焦虑。
励诚公关和陈妙妙雇来水军、营销号,都在朝着个方向使劲,剩下,就看“天意”。
洗漱完,许尧臣去拆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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