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苍冬自己问得自己都笑
。
他怎
会不知道怎办呢，生不出来就接着生，生到把人耗干，总能拼
个皇太子。要是实在不行，就去给外面女人养儿子，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谁让你自己不能生呢。嫁个垃圾吃喝嫖赌也不过就是忍着，这能怨得谁，还不是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他就是在这池子烂泥里长大
，在这里男人女人都只不过是配种猪狗，他太解这里，并不会因为离开这里去摩登世界就轻轻松松跟这里斩断关系。
黄盼楠沉默，半晌才抬起头，眼里白茫茫片什都没有。
“
妈说，何家几兄弟都是好种，嫁过来就享福。”
小姑娘先是愣，才慢吞吞回话。
“黄……盼楠。”
“哦，黄小姐。”何苍冬点点头，看看对面坐着黄毛丫头，问道，“你看上去岁数不大吧，怎就出来相亲？”
“虚岁二十，妈说是时候结婚。”
“那周岁不才十八？”何苍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长辈，“你没念书？高中毕业吗？”
第37章第三十七份香香饭
37
吃牛排要用刀叉，何苍冬随便手刀手叉吃得欢，他对面姑娘就不行。
她没用过这些，又期待又怕出丑，个劲捏着泛白衣角搓。
何苍冬是个粗人，几口就把肉吃光，扯张抽纸擦擦嘴。
“那不见得。”何苍冬摇摇头，他们何家几兄弟，老大自私，老幺自利，剩下他是个疯子，“你都说你妈说，你妈说，那你自己怎说？”
“……自己？”
何苍冬点点头。
“有个朋友，他小学都没念完，也没什靠谱亲人朋友，自己个人在城里头打拼，从打零工到自己做小生意，现在每天都能挣到几百块。”何苍冬说起他朋友话里带着藏不住温柔关怀，“他除是个男以外，不如你有文化，不如你个子高，还不如你说话顺溜，但是就这他也靠自己劳动挣钱，谁也不能瞧不起他……你这辈子是窝在你自己手里，不是窝在你妈手里。”
“没打算结婚，更不会娶你。家那窝子也没什好东西。”何苍冬看着瘦瘦弱弱黄盼楠，恍惚间看到很多年前那个
“没有……”小姑娘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过，“妈说读书是男人事，没念高中。”
他们这儿义务教育不要钱，每个月还要拿补贴，基本上每家每户都送孩子上学，根本不值提。不过连何苍冬这种基本上野生野长小子都高中毕业，像黄盼楠这样只有初中学历还是少见。
“那你上班？做点什活？”
黄盼楠说话木木，不知道是在说服谁：“妈说女人在家里照顾好家庭就好，等嫁男人，生儿子，以后都是好日子。”
“那要是生不出来儿子，或者说你找个垃圾结婚怎办呢？”
“你吃啊，这玩意儿冷就柴，那就不好吃。”
“……嗯。”
小姑娘垂着头小声小气应声，比蚊子声音还小。
何苍冬这功夫已经把意面卷着吞，正在戳小番茄吃。
“那个……”何苍冬喝口酸梅汤，边皱起眉觉得比小老板自己熬差多，边想起来自己是出门相亲，开口问道，“对，你叫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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