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忘记特蕾莎老师最后看他那眼,那眼神中期待着奇迹。
可最后他没有为他们带来奇迹。
他辜负所有人。
临走前他去看他小企鹅,墓碑上木十字架是他做,两年过去已经老旧许多,而小企鹅在他手心里画面却恍若昨日。
他没有养活那条小小生命,也没有保护他老师与
为他洗礼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弱小是有罪,罪在无法保护他人。
他有罪。
梦里,他叫不出那些同学名字,但后来他可以。
他在他们死后才认识他同窗们。
宁舟跟着军团战士们路急行,昨夜与恶魔恶战留下伤口开裂,他在流汗,也在流血,他每步都好像走在云端中样悬浮,又像是踏在荆棘上样刺痛。他咬牙坚持,心中唯有股信念在支撑着。
“背你吧。”塞洛对他说。
宁舟摇摇头,可还没说出拒绝话就脚下软跌倒在地,伤口疼得爬不起来。
塞洛叹口气:“上来吧,们可没空等你。”
塞洛背起宁舟,这个倔强少年没会儿就在他背上昏睡过去。
军团整装待发,前往救援。
带队队长本想劝阻宁舟,他身上伤势不轻,跟队救援力有未逮,但是宁舟坚持要去。
“答应他们要带援兵回去。”说出这句话时候,他眼底是隐忍泪光。
“队长,让他去吧。”队伍中,个熟人说道。
是塞洛,两年前他在剑术比赛决胜局中对手,如今他已经从教会学校毕业,没有去骑士团,而是在军团服役。
他走访每位同学家庭,向他们亲人忏悔,从他们泣不成声叙述中点点拼凑出这群少年模样,他们名字、个性、家庭、生平与梦想,他终于记住,永远记住。
他忍不住悔恨,假如他能鼓起勇气,早点认识他们该有多好。
在老教堂墓地前,他逐为他们送上鲜花。
他试着从记忆中搜寻着那些本不被他重视点滴。他依稀看见他们在林间做着幼稚游戏,他们欢声笑语在见到他瞬间停下来,他们畏惧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冷漠地走开。
现在,他们起走远,只有他个人站在原地,将最后束花放在特蕾莎老师墓前。
疼痛与疲惫中,他被带往又场噩梦里。
他梦见他带着军团战士们赶到燃烧教堂,但切已经太晚太晚……他不顾战士们拦阻冲进火海,于是他看见他余生都不会忘记幕——
他见到黄昏之乡与永无乡之外,真实人间。
没有欢笑与温情,没有悲悯与仁爱,只有最直白最残酷死亡,毁灭切美好事物。
他跪倒在血与火中,像是初生婴孩样痛哭。
“谢谢。”宁舟对他道谢。
“塞洛,你看好他,会儿进去时候,让他走在最后面。如果现场……就拦住他,不要让他进去。”队长叮嘱塞洛。
“是!”
军团人都见过恶魔袭击人类现场有多可怕,但是这个少年还没有。他幸运地生在黄昏之乡,在审判所和母亲羽翼下平安长大,如今永无乡将他视为珍宝,不敢让他早早面对域外世界。
但他总会遇见血淋淋现实,直面这个被恶魔击溃人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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