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停下脚步,盯着裴苍玉。
裴苍玉正在往前走,意识到白石停下,也停住脚步,转回身,感觉自己说什错话,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嗯……”
“你怎知道?”白石问他,等于变相承认。
裴苍玉想想,说在校门口看见司机溅他身水。
白石笑下,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天真可言笑容,有种极其冷漠轻蔑,裴苍玉不记得他在任何人那里看过这种笑容,像窥见滩汹涌暗潮。
白石眼睛亮下,像是那晚在站牌样,甚至有点惊喜:“你认为阴沉吗?”
裴苍玉面露难色:“有点吧……点点……没那多……”
“但女生们都不这想。”
“女生……”裴苍玉思考下,“男跟女还是隔点儿什,是吧,就是她们可能人比较好……”
不知道想到谁,裴苍玉羞赫下。
裴苍玉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晃,白石抓住他手:“是吃比较好还是没吃比较好?”
裴苍玉愣下:“那要看你饿不饿,不饿话就没吃比较好?”
白石摇摇头:“你完全没懂。”
“懂什?”
白石又笑起来:“走吧,你要去吃饭吗?”
裴苍玉早起都惊,他下楼,居然在小区门口看见背着格子书包小少爷,今天还戴顶灰白色鸭舌帽,熨得丝不苟小西装,银光闪闪纽扣,带扣拌圆头小皮鞋,与现场格格不入。
裴苍玉眨巴着眼睛靠过去:“虽然你向浮夸,但今天真是新高度啊……”
白石看见他便笑起来:“在等你。”
裴苍玉点点头,伸手摸摸他鸭舌帽,接话道:“看出来,您要是这样站这儿不是为等,就太惊悚。”
白石说:“走吧,你怎上学?”
裴苍玉觉得有些尴尬,说多,别人家事跟他有什关系。他摸摸鼻子,装作什都没有发生过往前走。白石伸手拉住他。
吓得裴苍玉激灵,想把手抽出来,但白石双手拉着他:“你说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裴苍玉:“
白石转开脸,踢下脚下石子,低低地说:“你比想象得要敏锐。”
裴苍玉看眼低着少爷脑袋,突然又想到那个不受宠少爷。
“能问问你吗?”裴苍玉咳声,开口问。
白石抬起头:“什?”
“你是不是……”裴苍玉斟酌着用词,“在家里过得不太开心?”
裴苍玉点头:“去喝豆浆,你来吗?”
“嗯。”白石愉快地点点头,跟在裴苍玉身边,抓着自己书包带子。
裴苍玉看着他,突然说:“其实,你不想笑可以不笑。”
白石顿下。
裴苍玉盯着他,挠挠自己头,有种不太想说但是克制不住要说感觉:“你这阴沉人,笑起来挺不习惯……当然不是说你笑起来不好啊,就是说没有必要装出来……你懂意思吧……”
“走路。”说着他转头看看,“你怎来?”
“司机送,他走。”白石回答。
“那走吧。你吃饭吗?”裴苍玉问。
白石没有回答,没点头也没摇头,裴苍玉看着他,心想这问题应该也不难回答吧。
但白石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就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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