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左华看着他,沉闷地嗯声。
于是这声“嗯”,bao露费左华低潮。
裴苍玉停下来,眨巴着眼睛:“你怎?”
“没事啊。”
“哦。拜拜。”裴苍玉朝他挥手,离开。
这秋千上没有人,费左华看到就眼亮,甩下书包跑过去,蹭地坐上去晃起来,虽然秋千有点重,晃不太动。
裴苍玉坐在地上喘会儿,就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去。”
费左华从秋千上跳下来:“再等会儿吧。”
裴苍玉摆摆手:“不行。”
费左华看着他,开不口。他想让裴苍玉陪他玩会儿,或者就只是留会儿,很久没人跟他玩儿。可是他开不口。
费左华盯着裴苍玉手,发现裴苍玉右手小拇指指甲处片青紫淤血:“你手怎?”
裴苍玉停下,看眼,笑起来:“昨天去荡秋千,摔。”
“秋千?在哪儿啊?”
“就是咱们俩分开那路口往东,十来米,等会儿带你去。”
“写完吗裴苍玉?”老师从前门走进来,裴苍玉赶紧把手里练习册呈上。
不让走吗?”
裴苍玉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费左华帮他拿本练习册:“那帮你写语文吧……”
裴苍玉眼疾手快地抽走语文练习册,换给他本数学:“你帮写数学吧。”
于是他们两个趴在裴苍玉桌子上,在教室里唯亮着灯下补作业,就算是写数学,费左华也比裴苍玉写得快。
费左华个人坐在秋千上,连晃心思都没有,他其实直没有直白地讲过,但他相当讨厌费启昇,他现在已经不叫他爸爸,直接称呼他名字。费左华之所以落到这个孤零零地步,都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父亲,在外面有个别家——
费左华踢踢地上石子,自己转身坐到秋千上,也不晃,呆坐着,看着裴苍玉收拾书包。
“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啊?”费左华想邀请朋友留下来,可开口说都是无关痛痒事。
裴苍玉点点头:“你分不清吗?”
费左华分不清,般孩子都分不清,分东南西北大多是老人带大孩子。费左华没说话,他想不出来说什能让裴苍玉留下来。
裴苍玉背上他小书包,还蹦下调整下位置,然后跟费左华道别:“走。”
老师翻翻,又翻翻,放回裴苍玉桌上:“加油啊,今天作业也不要写,明天继续补啊。”
裴苍玉笑着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不对劲,又摇摇头。
费左华跟着裴苍玉往秋千跑,因为裴苍玉必须八点前回家,所以要赶紧指给费左华看眼就走。
费左华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裴苍玉烦得大喊:“你平时就不能多锻炼锻炼?”
费左华没吭声,加快步伐,跟在裴苍玉后面。
裴苍玉正在钻研造句,费左华收笔,望望校门口。天已经黑,校门口亮着盏黄色灯,以前叔叔们常在灯下等他,他爸爸不忙时候也来接他。
现在再也没有。
费左华转头看裴苍玉,正在咬自己指甲。
“以前好像没怎跟你说过话……”费左华闷闷地开口。
“正常。”裴苍玉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连头都没抬,“也没怎跟你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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