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气不打
处来，拖长
声音：“没——有——啊——你——他妈什
时候来？”
白石顿下：“
去不。”
“靠！那你不早说！”裴苍玉转身就气冲冲地走向自己
自行车，“你不来说声啊，烦不烦啊……”
白石张张口，又问：“你生气吗？”
“废话，你等个小时看看。”
裴苍玉看圈，所有和他父亲相关照片，都是满载着荣誉。这不奇怪，自他小时候，他们家墙上就挂着装裱起来裴越山奖状，有成绩排名，有各式竞赛，有见义勇为，还有优秀班干部，慢慢三面墙，贴在奶奶房间，包围着她。
裴苍玉把相框摆好，在最前面拿起张合影，是裴越山和奶奶合影，奶奶手臂里抱着裴苍玉。这张裴越山看起来成熟些，仍旧是自信表情，带着专属笑容。听奶奶说，小时候裴苍玉发烧，裴越山带着他去看医生，陪在他床边，整宿整宿地不合眼；裴苍玉小时候没有奶喝，喝奶粉还过敏，裴越山天不亮就骑着车去乡下牛场，买人家鲜奶，回来自己煮；裴越山给他做很多玩具，有些现在还在裴苍玉床头，有个敲鼓木头人，是裴越山给他读完《安徒生童话》里小锡人士兵之后，裴苍玉指着插画直哭，才给他做，是用木头雕刻出来。
裴越山在裴苍玉五六岁时候，某天突然走，那天裴苍玉什也不记得，奶奶说他把嗓子哭哑，再也没好过，可裴苍玉也不记得。但在奶奶叙述中，裴越山是个好人、好儿子、好父亲，对裴苍玉也很好，所以在很长段时间里，当裴苍玉试图去理解没有父亲这件事时候，直觉得裴越山是嫌他烦才离开。
这时候奶奶就会严肃地告诉他不是这样，人生活逻辑是很艰难，不要试图在辛苦中比较真心，但她向裴苍玉保证，裴越山在这个世上，都不会比爱裴苍玉更爱别人。奶奶见过监狱里父亲，她说生活会重新开始，他们家三口。奶奶那天看过父亲之后回来哭会儿，裴苍玉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她说人真是受苦，幸好还有们，你不要怪罪他，裴苍玉点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
裴苍玉看着裴越山照片笑笑，把照片放回去，擦擦镜面，小声地说：“欢迎回家，爸爸。”
下午出发去见白石时候，裴苍玉特地去趟超市，买大兜零食，准备报答下白石，但除此之外，还有点别心思。
今天餐桌上奶奶又问起学习，学渣裴苍玉个头两个大，其实裴苍玉这学期期末考得真是他水平最好，在班里排二十九，照这个排名，也许最好中和附中有点难度，次点二中和十中有点悬，其他学校都可以上。这全靠裴苍玉死磕，要知道，难题他道都不可能会。但奶奶总是鼓励他想得高点，比如那所她心心念念大学。
裴苍玉站在校门口靠到树边，等着白石，他准备等下抓白石就去茶店，让白石给他讲讲题，喝茶他请客。
结果裴苍玉等个多小时，等到五点，白石都没有出现，他给白石打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气得要命，要走吧又觉得等很久太亏，正犹豫着呢，白石电话打来。
“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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