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觉得浑身发冷。
那台他直也修不好收音机或者录音机,奇迹般地开始歌唱,唱是Barcelona《TillDeath》,正在唱“Youlookedrighttome,withtendereyesandshakinknees”,裴苍玉还在纠结他刚才说那句话,他挠挠头,脸有点红,嘟囔着说:“重新说啊……”
白石伸手拽住他,把他拽下来,倒在自己身边,他望着裴苍玉,靠近他,和他起在这张床上呼吸着,他闻到裴苍玉身上淡淡香味,是洗发露或者沐浴液,他觉得难受,说不出来那里难受。
他看着裴苍玉侧脸,天真可爱表情,他碰下裴苍玉,裴苍玉便缩起身子笑,躲着他手,说痒,但并没真正从他手下离开,裴苍玉肚皮凉凉,他在深夜里因为白石个电话跑来,什也不多问,什也不多想,他在寒冷夜里来,为白石来。
白石望着他,觉得很难受,像有什堵住喉咙,无法呼吸。
。
白石赶去窗边,等着裴苍玉,在番折腾后,他终于在楼下看到裴苍玉身影,这会儿白石终于有点放心。
可随着狗迫近,白石才想起来周临渊告诉过他“有条咬死过人狗,晚上偶尔会出来”,他心都要跳出来,准备翻出去拉开裴苍玉,但那条“咬死过人”凶悍狗,拜倒在裴苍玉手下。
裴苍玉摸着狗,得意洋洋地抬头朝白石挤挤眼睛。
他笑得那明亮,让白石心跳加快几下。
吻他,哭出来,或者现在就死掉。
于是他终于出声:“裴苍玉……”
裴苍玉转过头,无辜地看着他,白石这时候想起裴苍玉在天台揍他样子,和眼前无辜脸叠合在起,他想裴苍玉真是太好,他需要裴苍玉,他需要说些什。
可裴苍玉愣下,笑起来,把他头靠向白石胸口,他细软耳朵贴在白石胸口,白石低头就能看见裴苍玉裸露脖颈,安稳靠着脑袋,裴苍玉笑着说:“呜哇,你心跳好快啊……”
他说这话时候,呼出热气快把白石心烧化。
白石退后,房间里只有月亮淡淡光,收音机在嘎啦嘎啦响,墙外有管子颤动,以及越来越靠近裴苍玉呼哧呼哧声音,白石退到床边,突然不动。
他觉得可怕。
他马上要见到裴苍玉,不知道为什,这应该是件再普通不过事,却让他觉得分外害怕,他过于紧张,想要呕吐,他盯着窗户,数着秒,裴苍玉马上就会出现在那扇窗户上,在白石个人自觉悟后,他绝世般顿悟后,现在鼻息间都是裴苍玉靠近带来“以前气味”,九月落叶地,十月草泥香,十月冷风起,十二月早餐粥,河堤,柳岸,台球厅,裴苍玉额头上血,他冰凉皮肤,他在操场上跑步小腿曲线,他在家里楼道暗灯下寂寥脸,他试卷,他左手食指上淡斑……
然后裴苍玉跳到窗台上。
他蹲在窗框上晃晃,抓着边缘,稳住身子,朝白石笑起来:“喂,你说们像不像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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