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
之后,该。
白石要说。
裴苍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松口气余裕。白石这才发现,裴苍玉黑眼圈,发现裴苍玉没有睡好,裴苍玉直都很紧张,但是什都没有说过。
于是白石也不忍心说出来。
路上,鲁鸣般都在仰着头看星星,他毫无温度可言家里,远不如穹顶之下来得温暖,今晚月亮又亮又圆,适合离人相聚,适合孤魂互抚,星星铺满天空,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鲁鸣般把头盔摘下来,随手扔掉,他有种在逃亡感觉。他把眼睛从天空上移下来,移到白石身上,看那道拱起脊背,被风扬起蓬松病服,他稍微弯下身,白石病服像蝴蝶翅膀样扑闪到他脸上,把鲁鸣般逗笑。
他搭上白石肩膀,大声喊:“哎,逃吧?”
白石翻个白眼,凌晨两点,个比个会感慨,真他妈都该去写诗,他没空,还有人在精神病院等他,跑个屁。
白石单手把头盔解开,摘下,挥手扔远,车晃下,鲁鸣般情急之下抓住白石衣服,顺手搂住他腰,然后马上松开,摇晃着去抓后面座架,紧张地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
说出来,裴苍玉会很烦,况且,当白石看着裴苍玉而张口时候,说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会说出来什。
看着裴苍玉,他就有种晕眩感。
直到他们分别上不同车,安安静静地在夜里去,就像白石某天安安静静地在夜里来,整座丽治所没有醒来,裴苍玉在车座后面努力忍住困意,朝白石挥手,带着欢快笑意。
白石看着他远去。
“搂吧。”白石稍微转转头,“逃就算,有地方要去。”
他奔向要去地方,今晚或是明早,这件事就结束,但在那之前,他要和裴苍玉起看着事情结束,并且,把白石最近繁复思绪全部告诉裴苍玉,他有预感,裴苍玉定会懂,就算不懂,裴苍玉也会听完,然后给白石想要回应,尽管白石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回应是什。
他心跳地很快,熟门熟路地越过田梗,踩过空地,钻过铁网,绕过顶灯,爬过楼层,来到他裴苍玉身边。
看见变态正在变态。
叫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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