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悠悠地吹,简直像在散步,连沙都吹不起来,却偏偏舒服
裴苍玉低头看着自己脚,在地上沙里踩个坑,他什也没在想,用脚把沙聚起,踢到自己另只脚上,再把脚移出来,换只脚继续埋另只脚。
然后他在视线里看到另双白色鞋,擦得干干净净,张扬地画着红虎,显出特别定制贵气,这人虽然总是装低调,但其实招摇得要命,还总是要装逼。
裴苍玉抬头看白石。
白石低着头看他,头发有些散,边挂在耳朵上,另边垂在脸边,脸上有种表情,裴苍玉看不出来,要非需要个形容词,大概是“朦胧”吧。白石脸有鲜艳色彩,他头发乌黑,脸色白,嘴唇红,张扬得过分,裴苍玉总觉得白石像颗露珠,处于即将蒸发或者坠落边缘。
白石坐到他旁边秋千上:“这里有人吗?”
中间课间,飞机、猴子、苹果又分别来过次,发现还是没进展,裴苍玉仍旧趴着,谁也不想理。看着他们白石突然意识到,原来还可以直接问“你怎”,他白石第个念头就是去跟踪,果然大家真是各有各成长途径啊。
裴苍玉整天都兴致缺缺,晚自习就慢慢地收拾书包,动作很僵硬,但他收拾得早,于是刚下课他就站起来走,谁也没等。
白石迅速把东西装下,很快跟上去。
他保持着五十米左右距离,人少时候就远点,人多时候就近些,竟然越走越走偏,兜兜转转走很久。
白石发现裴苍玉没有朝家走。
被盘柱。
白石凑近他耳朵边:“你懒成这样不太好吧。”
白石只是开个玩笑,裴苍玉却猛地开始拽自己手臂,用力之大,连桌子都晃起来,这个力度不可能是在开玩笑,他拽手臂就像拽不回来就不要这条手臂样。
白石有点惊讶,他松开手,裴苍玉突地拽,手打在墙上,发出响亮声,连老师都停下。
等老师继续讲课,白石紧张地靠过去:“喂,没事吧?”
裴苍玉靠在秋千绳上垂着头回答他:“有没有你都坐。”
白石笑笑:“也对。”
“你怎会在这儿?”裴苍玉不看他,只是问。
白石严肃地告诉他:“跟踪你。”
裴苍玉笑下,他不信,只当白石在开玩笑。
裴苍玉走到个废弃健身器材场,坐在沙土堆秋千上,垂着脑袋慢悠悠地晃。
白石十分不解,他看眼表,已经快十点。
他远远地站在健身场外面,看着裴苍玉颓废瘦弱背影,抓着秋千根绳,靠在上面,孤零零地坐着。
白石抬头看眼天空,今天天空上星星特别多,明天说不定是个好天气,夜虽然深,但今天夜空发着浓重深蓝色,像是在这层幕下面垫着会放光海,才透出荧荧蓝光,倏地笔涂抹向远方,然后在裴苍玉身边天幕下坠入大地。
白石在原地站会儿,他想走过去,可裴苍玉今天不想说话,他知道。
他看见裴苍玉手整个变得红通通,指骨红得发艳,过不多久就会淤血变紫。
裴苍玉照旧没理他,继续趴着。
他怎?
白石头雾水。
白石当场下个决定,为找出异常原因,他决定放学后跟踪裴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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