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睡，他当然没睡，他握着拳头，身上
直出冷汗，从他听见“强来
”开始就直心跳加速，像被什
人闯进
脑子，他猜白石是不会知道发生什事，更不要提告诉别人，所以应该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可他还是觉得恶心，身上层层地起热，他连眼睛都闭不上，耳朵直听着他们议论，祈祷他们快点看完，快点走，就离开，离远点。
但他们非要来招他，非要来碰他，非要来撞断他摇摇欲坠弦。
裴苍玉在发泄怒火时候，有那会儿甚至觉得很快乐，简直好像飘样，简直忘掉他从来没有睡好觉过。
惹怒他们让他感觉好很多。
他推开其他人，直接回自己座位。
上课。
他们在原地站会儿，又各自回座位。
白石转头看裴苍玉，他趴着没动，脸朝这边，闭着眼睛，看不出表情，但手直在颤抖。
下课猴子就来，面容严肃飞机和皮狗跟在他旁边，猴子拍拍裴苍玉肩膀，裴苍玉抬起头看他。猴子郑重地跟他讲：“裴苍玉，聊下。”
苹果抓起裴苍玉文具盒，准备摔在裴苍玉身上，他犹豫下，摔倒裴苍玉肩膀上而不是头上：“哎，你趴着干什？你刚说谁，再说遍。”
裴苍玉坐起来，捡起自己文具盒，站起来，抬头看苹果。
然后用力砸在苹果头上，凑近看他：“说你。”
苹果愣秒，两手去抓裴苍玉衣领：“
操/你大爷！你他妈有病？！”
飞机他们都拦着苹果，皮狗绕过来晃裴苍玉：“你没睡好你睡啊，不至于不至于……”
意。”
裴苍玉抬起头：“去边儿行不行？”
众人停下来，看着他，飞机按灭手机：“绷着脸干什，给你看给你看。苹果让个位置给他。”
“好嘞。”苹果跳下来，伸手拉裴苍玉，“你去坐那儿。”
裴苍玉把甩开他：“操/你妈，叫你们去边儿没听见？！”
然后他看到白石坦荡眼神。
裴苍玉趴在桌上，只想让大家都离他远点，再远点，最好别来靠近他。
裴苍玉吊儿郎当地瞥他眼：“不。滚蛋。”
猴子坚持：“总要有个理由吧。”
裴苍玉不耐烦地翻个白眼，又趴回去。
猴子又试图叫几声，最后他们对视眼，放弃。
裴苍玉就趴着没动。
裴苍玉看着他们拦苹果，什都没说，又坐下来，趴回去。
班上同学越来越多，他们不明所以地看过来，议论着这场争吵。
飞机拦着苹果：“算，算，他肯定不是故意，别别别……”
苹果用力挣开他，转身要走，皮狗又去拦他：“苹果，那什……”
苹果转身把推开皮狗：“苹你妈头，老子没名吗？”
苹果被他这甩，手打到窗户上刺角，马上就见血。飞机看看苹果，看看裴苍玉，皮狗张着嘴发愣，猴子眨着眼，试图组织语言。
苹果本来心情就不好。
他什也没说，转身要走，皮狗赶紧拉他：“哎哎，等等，裴苍玉……哎，不是……”
裴苍玉又趴下去，像什都没发生，苹果挣开皮狗手，却看着裴苍玉：“操谁妈？傻逼，你以为你是谁？”
飞机跳下来拉苹果：“哎别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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