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以及隔段距离始终没有靠近白石手。月亮太亮,烧得人脸红,白石手上有青色筋在跳,指尖泛着红色,裴苍玉没来由地想,如果现在白石伸手过来,做什他好像都不会拒绝。大概是真斯德哥尔摩。
白石没动,只是看着他:“那你怎才能快乐呢?”
裴苍玉闻言抬起头:“什?”
白石脸怅惘,眼睛里溢出柔和光:“在想,但是不知道该怎办。”
裴苍玉心跳突然加快,在这
裴苍玉没有犹豫地摇摇头。
白石眼睛下露喜色,但裴苍玉低着头看不到。白石顿顿又问:“那……你感激吗?”
裴苍玉仍旧摇摇头。
白石又想抽烟。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再成长。”裴苍玉有点出神,“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看着周围人批批地离开,都有去处,却没有,像是蚂蚁迷路,只有年龄在变大。因为直个人,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上学几乎也个人,回家也是个人,昨天和今天没有任何差别,早晨离开没有洗盘子,晚上回来就还是那个样子。如果某天没和谁说话,就像隐身样,你打过水漂吗?”裴苍玉比个姿势,“但是要擦过去才能扔远,把石子投进深水里,就什反应都没有,就是那种石子。”
灰缸里,朝前坐坐,这个位置正好低头就能看见裴苍玉发旋:“他们呢?你那些朋友?”
裴苍玉摇摇头:“散,各忙各。”他皱着眉挠挠额头,“因为也没去道歉,像赌气样,觉得大不散干净……”
“高中呢,没有交到朋友吗?”
裴苍玉很快地抬头看眼白石,又低下头:“没……”
“因为吗?”白石问他。
白石张张口,想说什,但又语贫。
“后来就跟之前同学也断联系,大约就是觉得‘干脆就这样吧’,不去看别人,好像会好点。不知道该做什,以前知道要好好学习,突然某天就觉得什东西都没有区别,而且每次坐下来写字时候,写不多少就会想起裴越山说要给买台灯那个时候,那种语气,那个画面,就不想写字。”裴苍玉舔舔嘴唇,“太幼稚,不想再去考虑以后事……升学、异地、新环境,通通让觉得很难受,想想就难受,什都没有,唯熟悉就是家,如果连家都要离开,怕会淹死在外面,就是……淹没……对,是入水感觉……”
“总觉得……”裴苍玉盯着烟灰缸,声音很小“很孤独。”
白石看着他脸:“知道。”
白石说这三个字声音很轻,有点沙哑,几乎伴着叹息吹进耳朵,裴苍玉根本没敢抬头,从他坐到白石面前开始,在不开灯房间,人总是容易交心。
“啊?”裴苍玉有点慌,“跟你……”
“因为杀他。他尸体还挂在墙上,想必闹得很大。”白石看裴苍玉,“听说你奶奶隔年就去世。”
裴苍玉苦笑下:“你知道挺多。”
白石默认,盯着裴苍玉耳朵看会儿,手往前伸伸,手指几乎碰到裴苍玉紧抓着烟灰缸手,但还是收回来。
“你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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