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轻轻地笑出声,裴苍玉听见,抬头看他,见他在和拉塞斯说话,又低下头去摆弄拼图。
但这个动作拉塞斯看到,她觉得心里蒙上层阴影。
白石问:“比如呢?”
她已经没心思,很明显他胜利。
她兴致缺缺地回答:“好像也没什。”
“怎?”
——他向来不会问什答什。
拉塞斯突然不说话,看起来在酝酿个大问题,连她自己也知道不该问问题。
白石耐心地等着她,顺便看着裴苍玉笨手笨脚地摆拼图。平心而论,裴苍玉在这方面毫无天赋,实在是不擅长动脑,给他份脚手架工作,穿背心、在窄腰上系件粗糙外套;去给人泊车,穿着过浆紧绷制服,勒着他肩;去当泳池清理工,只在夏天出没穿条宽松短裤在蓝色水边捞垃圾……凭着年轻漂亮躯体混两年体力活对他来说真是合适。
白石这想,他养个野东西。
手比出开车姿势,另只手比着搭在车窗上姿势,边摇“方向盘”边哼歌。
裴苍玉:“Radio!”
拉塞斯:“Bingo!”
白石:“在说什?”
裴苍玉脚把杂志踢进沙发下。反应之快,拉塞斯瞠目结舌。不过她只愣下,便笑着朝裴苍玉眨眨眼睛,在她看来,裴苍玉踢杂志动作也许就像她在父母面前收起那些他们不喜欢杂志样,并不是什大事。
白石看她垂头丧气,问她要不要吃点什,拉塞斯摇摇头,忽然又抬起:“白先生,给讲讲们事吧?”
白石好脾气地问:“要听什呢?”
“他是
拉塞斯开口。终于。
“那您是同性恋吗?”
白石比这对姐妹大不几岁,在他最早和商小姐来这里时,大约和那位姐姐有过短暂暧昧,彼此应该都记不太清。但白石成长过快,他们每年见面时候,差别都会很快拉开,姐妹正常地张大,眼睛明明亮亮,手臂和大腿都慢条斯理地伸展,但白石完全不,他每次出现都像是被人猛地拉长或扥直下,有段时间他简直跟不上自己成长速度,从而总是弯着腰驼背,所幸他极快地扔掉眼睛光辉,跟上他蓬勃发育。而那时,姐妹已经开始称呼他“白先生”,姐姐繁杂青春期和白石狂乱人生里,几乎都不怎记得那种和夏夜里加冰块汽水差不多玩玩闹闹暧昧。
白石转头看拉塞斯:“你看们长得像亲生兄弟吗?”
拉塞斯又看向裴苍玉,抿抿嘴,似乎有点不死心:“你们……有些地方挺像。”
裴苍玉放松下来,拉塞斯看起来像是要帮他保守秘密。
拉塞斯朝走过来白石笑笑,说他们在玩比划猜词,白石要不要起玩。白石摇摇头,但他坐下来,坐之前特地拿垫子,并没有直接坐在地上。
裴苍玉看着他讲究样子,摇摇头,他倒是想吐槽,但肯定也没什效果。拉塞斯倒是看着他,等他坐下来,递给他罐啤酒,看对面裴苍玉低着头摆弄拼图,拉塞斯抿抿嘴,似乎下定什决心,转头看白石。
“白先生,你们是亲兄弟吗?”
白石转头看她,拉塞斯脸红红,雀斑也红红,因为主人有些紧张,褐色小斑点有些跳跃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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