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看门上名牌时也不知道该找什,但当他看见拼音时候就知道找到,看来白义龙先生并没有入乡随俗起个合适名字。
裴苍玉敲敲门,里面很快便响起声音,说请进。
裴苍玉便推门进去,老人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留个瘦弱背影。房间不大,张桌子,张床,桌上有台收音机。
他进来就惊下,他总觉得这个布置很熟悉,但时没想起来。
老人扶着轮椅稍稍转过头,笑下,示意裴苍玉上前来。
但那人盯着他眉头越皱越紧,让裴苍玉以为自己做什错事。
接着那人就地顿,又慢条斯理地在地上打个滚,停下来调整下方向,然后抱着头继续滚。
裴苍玉看呆,直到那人翻滚出去,他才反应过来跟出去,眼望过去,他就看见在长长走廊上这哥们儿执着地翻滚着前进,就像颗滚动鸭蛋。裴苍玉边看边啧啧赞叹,真是自由灵魂啊。
他连手都没吹就出来看,现在也不打算再进去,就便往前走便掏口袋,结果没找到纸,但是摸到个眼镜盒。
他诧异地拿出来看,眼镜盒没见过,再打开,是副银边眼镜,裴苍玉想下,刚才好像在白石爸爸脸上看到过。
裴苍玉坐着听会儿,还有带红白色胸牌志愿者在给周围人发水,裴苍玉也拿杯。场上歌曲质量着实不错,不停地有人上去,还没有人下来,后面上去个戴唇钉穿身黑高个子,拎起吉他站到白石旁边,商量着下首。
裴苍玉想去上个厕所,站起来,白石跟人说话脸马上转过来。裴苍玉指指水杯,又向后指指,意思是自己去找个厕所。
白石要放下吉他跟过来,裴苍玉摆摆手,他自己去就可以。
他这说其实心里有点数,起码刚才老人位置看就是卫生间,楼外墙上就是排水管。于是他就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和前面新区暖阳微风青草地配音乐不同,后面旧区显得冷冷清清,那湖远远看也不是个圆,更像是个破掉气球形状,在破口出流出道水。
这眼镜盒怎会在他身上?
也许是吃饭时候不小心拿错吧。裴苍玉没有多想,打算去还给老人,正巧刚才看到老人在四楼,裴苍玉便直接上楼。
他走楼梯是消防通道,出来之后不在正厅,是走廊尽头。裴苍玉便挨着道门道门地走,想着如果走完这边还没看到熟悉名字再去问前台。
走在这里发现天花板低更厉害,那种逼仄感更加强烈,连走道都很窄,裴苍玉觉得比起般医院,这里是建得有点挤。
天花板灯是白色,但也许是因为用久,灯管上有黑色斑,而且光度也很差,更显得暗沉。
裴苍玉走进阴影下,上楼。
他去楼走廊尽头找到男厕所,本以为没什人,正洗手时候却突然听见咚地声间隔间门被撞开,里面翻出来个人。
裴苍玉吓跳,转头看那个人在地上滚两圈,手脚麻利地站起来,飞快地瞥眼裴苍玉。
从这眼,裴苍玉能判断出他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有点癫意思。
他干咽下,犹豫着朝他伸出手,他以为那人走不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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