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栖重新收起心底那点焦躁,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对电话那头说:“算,那就明天吧,不过不用麻烦,自己过去拿。”
想想,又加句:“成?”
那里毕竟已经不是他家,能不能过去当然还得遵循主人意思。
“行,那就明天下班直接过来吧,晚点还有事。”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口吻。
这通电话眼看着就要结束,顾砚朋友又在催促他,沈栖忍不住开口问:“顾砚,你在哪儿?”
直到电话那头人等得不耐烦,又喂声,他才小声地开口问,“顾砚,能回家里趟?”
回。家里。
话说出口后沈栖自己都愣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用错词,那里早已经不是他家,哪里还有资格这样说。
顾砚大概也是那样觉得,沉默好会才问:“有什事吗?”是很疏离冷淡语气。
沈栖小心翼翼问:“有东西落在家……落在你那里,可以现在过去拿?”
它摆在自己床头柜旁。
这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以至于下午工作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满脑子都是落日下顾砚笑弯眉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才发现自己个下午居然真什事情都没做成,光顾着想顾砚。
晚饭拿楼下便利店买三明治和酸奶凑合着对付过去,洗完澡坐在书房里补下午落下工作,却仍旧难以集中精神。
这太不对劲。
其实是不该问,但沈栖就是憋不住。
顾砚说:“酒吧。”然后不待沈栖再说点什,直接就把电话挂。
沈栖盯着结束通话手机界面,很小声说句:
“明天见,顾砚。”
顾砚是又隔会儿才问他:“现在?如果不是很急话明天带去公司放你前台那,现在没在家。”
如果放在平时,沈栖定能听出顾砚语气里为难,绝不会做出这种强人所难事情,但今晚他很急躁,想也不想说:
“想、现在就拿到。”
说完才陡然意识到他和顾砚已经分手,不该再这样使性子麻烦对方。
他当然也听出来顾砚没在家,电话那头音浪滔天,还有人在不断叫顾砚名字,催他过去,他们大概是在酒吧之类地方。
沈栖自,bao自弃合上笔记本电脑,做几个深呼吸,然后拨个电话给顾砚——
嘟嘟嘟——嘟——
他想他必须要马上找顾砚拿到那张照片,否则今晚定会失眠。
嘟嘟嘟——嘟嘟嘟……
“喂——”电话响很久才被接起来,听到顾砚声音那刻,沈栖觉得像是有什堵在自己嗓子眼,叫他难受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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